冬素和仲陽把他們送到河堤上,阿沅姐笑著揮手:“快回去,過幾天我們還來。”
她笑時有兩個小酒窩,眼睛彎彎,十分動人。
阿沅姐長的和二姨母二姨父都不像。
兩人掉頭回家的時候,遇到蹲在河堤邊的青牛,他吸著鼻子問:
“你們真吃雞腿了?”
仲陽挺直腰板說:“晌午吃了葫蘆雞,晚上還有燉雞腿呢!我二姨夫送來的!”
青牛流著口水道:“二姨父送來的肉也要分我們!”
仲陽好笑:“那是我二姨父,又不是你的!以前咱們住一起,有肉一起吃。
現在咱們分家了,以後我家的肉,你一塊也撈不著!”
青牛又饞又怒,氣呼呼地雙手插腰道:“你等著,等分了田,我家也天天吃肉!”
分田二字引起沈冬素的注意,她猛地轉身問:“分田?咱爺還沒回來,你家就想分田?”
沈青牛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轉身跑掉。仲陽還想追去再問問,被冬素拉回。
回到家她就將這件事告訴沈父:“二房不會真趁爺爺不在家就分田吧?”
蔣氏道:“他們什麼事乾不出來?當家的,得防備著,那水田咱們不能一塊也分不到啊!”
沈父輕歎一聲:“朱氏在二房,她名義上還是我母親,分田分地,隻能她先選。”
仲陽悄悄拉沈冬素到廚房,眼珠骨碌碌一轉道:“二叔肯定是要把坡旱地都分給咱家。”
沈冬素對家裡的田地不太了解,原主的記憶裡也不明確,搖頭道:
“不知道呢,但好田二房肯定都要霸占著,貧瘠地才給咱們。”
仲陽小聲道:“要是有個辦法讓他主動要旱地就好了。”
“除非他傻了,要麼就是咱爺及時趕回來。”
仲陽笑笑沒再多說,而是跑去找甲十八不知說什麼。
沈冬素趁機關了廚房的門,擦洗身體,肩膀上的掌印,依舊青紫清晰。
晚上,給沈父上了藥之後,和蔣氏躺在同一張床上,她早早閉著眼睛假裝睡著。
實則腦中跟跑馬一樣想著事情,今日那馮文生和沈冬月見到自己的反應,並沒有‘死而複活’的驚慌。
也就是說,原主也不是他倆推進河裡的。
當然,也可能是他倆昨天就知道自己還活著,今天偽裝的好。
還得想辦法跟他倆分彆見個麵,試探試探才行。
她發現跟這具身體越是融合,肩膀上的掌印越涼冷的厲害。
她能感覺的到,原主對她在沈家的表現非常滿意。
甚至她最近做的一些事,給原主大大出了口惡氣。
打沈冬月,和二房分家,跟馮文生斷絕關係,取得父親的信任,不再畏懼母親的惡言……
這些都是原主最想做卻沒做到的事。
目前看來,隻要找到害死原主的人,肩膀上的掌印消失,原主安息,她才算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翌日天蒙蒙,蔣氏先起來照顧家禽,打開籬笆院門,大白鵝立即就往河堤邊跑,小黑狗在後麵追著,幾隻雞撲愣著翅膀去小樹林找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