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和淩墨蕭真正義意上的第一次見麵,沒想到是在哪種尷尬的情況下。
她跌進了他的溫泉池子裡,雖然差點被他殺了,可沈冬素一點也不記恨,反麵記得清清的。
他那滾著水珠子的瑣骨,水珠一路下滑勁瘦的胸膛,水氣氤氳中,兩人幾乎是肌膚相親……
沈冬素不敢再回憶,捂著臉快步往室內的池子跑。
而淩墨蕭看著那個池子,同樣耳尖發熱,陷入回憶之中。
小丫頭還不知道,她那時被自己按在水中,溺水昏迷,自己幫她口對口渡過氣的。
唇與唇相貼,她的唇,很能軟,微甜……
沈冬素穿著裡衣滑進了有花瓣的池子,看著淩墨蕭慢慢走到她身邊的池子裡。
雖然兩人都穿著衣裳,她還是覺得有點難為情,輕咳一聲指著遠處的池子:
“王爺可以去哪裡泡嗎?”
淩墨蕭漫不經心地往自己的池子裡,加上熬好的草藥,慵懶地道:“你說晚了。”
沈冬素:……
沒發現你是這樣厚臉皮的淩王殿下!剛剛我說的時候,你明明還沒有加草藥!
她隻好轉過身不看他,把鼻子以下都泡在水裡,拿澡豆搓著肌膚。
“有酒,喝嗎?”
淩墨蕭輕聲問。
沈冬素轉身一看,隻見一個食盒放在兩人中間,有一壺酒,還有幾樣乾果、蜜餞和點心。
真奢侈啊!
怪不得他泡溫泉總是泡那麼久。有吃的喝的,還能看到星星,她也舍不得走啊!
她打開酒壺聞一聞,是青梅酒,微甜帶酸。泡的喉嚨發乾,正好飲一小杯。
她給淩墨蕭也倒了一杯,兩人遙遙舉杯,同時飲下。
沈冬素被嗆的咳了幾聲,哪怕是低度數的果子酒,她也喝不習慣。
這杯酒一喝,加上溫泉泡久了,頭發暈。
很快她就覺得眼前出現虛影,可她正泡的舒服,實在不舍得起身。
便枕條毛巾,靠在池邊小睡。
淩墨蕭慢慢飲了杯中酒,卻沒聽到小丫頭的聲音,熱騰騰的水汽升至半空,整個房間如煙如霧。
哪怕相隔不遠,也看不到對方的臉。
淩墨蕭輕喚了一聲:“冬素。”
不知為何,這個名字,他在心裡喚了千萬遍。可真的這麼張口喚出來,依舊覺得心尖發顫。
冬素、冬素,你是,我的妻了呢!
小丫頭沒有回答,這讓他一慌,忙從池中出來,走近一看。
隻見小丫頭兩頰霞紅,沾水的長睫烏黑如扇,雙唇更是殷紅如薔薇,嬌豔欲滴。
雖穿著裡衣,可那修長的玉頸,晶瑩的鎖骨,還是露了出來。
她倒是靠在石壁上睡的香甜,卻讓他,倍感煎熬。
輕輕下水,將她擁入懷中,小丫頭哼了兩聲,他便在她耳邊道:
“我幫你洗發。”
小丫頭便沒再亂動,閉著眼睛,仍由他揉搓著長發。
長發及腰,他的手搓向發尾的時候,觸到那輕盈柔軟的腰肢。
尤記馬上車,她撲到他懷裡,他攬上那纖細的腰肢時的感覺……
他的心跳的飛快,喉結不斷滑動,身體某一處,熾熱的像火在焚。
他後悔了,不應該跟她簽那個三年合同的,不應該簽那個不同床的協議的。
他連今夜都難熬下去,如何熬三年?
可他很清楚,如果今夜他失控,那麼他就小丫頭心中,則徹底失去信任。
是他毀約了,她肯定不會再隨他去京城。
偏偏這時,小丫頭在他懷裡輕拱了兩下,像是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睡覺一樣。
把頭靠在他滾燙的胸膛上,而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裡衣裡麵的,柔軟豐盈。
淩墨蕭覺得,這輩子都沒遇到這麼煎熬的時刻!
跟這比起來,蠱毒的痛苦算什麼?
他不敢再看,猛地扯過旁邊放的大毛巾,將人裹上,打橫抱起。
動靜太大,紀繡娘在外麵問:“王爺,可需奴婢們進去伺候?”
淩墨蕭輕聲道:“不必!”
他決定親自幫沈冬素換衣裳,不同房,親親抱抱舉高高,總不算違約吧!
沈冬素睡的很沉,本來昨夜睡的就晚,天還亮又起來梳妝,加上喝了酒,溫泉一泡,大腦缺氧。
這簡直比吃安眠藥還管用,想醒都難。
不過是三件衣裳,淩墨蕭足足換了一刻鐘,若非怕凍著她,他還能換更久。
他甚至親自幫她絞乾頭發,怕她吹到風,拿毛巾裹著頭,又拿薄毯將人包嚴實,這才抱回房去。
一路從溫泉池子,抱到新房,婢女們都看呆了。
她們何時見過王爺這麼貼心地對待一個女子?
就算是之前跟王爺訂親的李家小姐,王爺也是以禮相待,從未單獨見過麵。
王爺真的很疼愛王妃呢!
紀繡娘卻在擔心另一件事,王爺萬一沒把持住,在池子裡與王妃歡好。
那這初夜的白絹可怎麼辦?
她忙去池子裡看情況,又看王妃的小衣,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王爺這麼疼愛王妃,就該知道那白絹可是女子新婚夜最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會亂來的。
當淩墨蕭把沈冬素放到床上,就看到紀繡娘放在床頭的白絹,他豈會不知這是何物?
看一眼睡的香甜的沈冬素,淩墨蕭眉梢眼底皆是笑意。
又和小丫頭睡同一張床,而這一次,不是他發病,她在床上照顧他。
而是,兩人是夫妻,同床共枕。
他拿出匕首,劃開掌心,握了握白絹,留下點點血跡。
隨即將白絹放進玉盒,隨意包紮一下手上的傷口,看一眼床外的被子。
他本想不理會,直接進入裡麵那床被中。
想到明天小丫頭醒來時的表情,他不禁狹促一笑。
將沈冬素抱到外麵這床被子裡,然後,拉下紅帳。
外麵龍鳳紅燭的燭光透進帳中,讓他能看到懷中人兒沉睡的小臉。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臉頰,最後落到唇上,卻是淺嘗輒止。
將心底的欲火死死壓下,摟著懷中的人兒,安心地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的沈冬素,還以為身邊的小暖爐是大蓮,很順理成章地摟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