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的肚子很不合適易地叫了起來,她都沒察覺,畫畫竟然畫得這麼晚,都過了中午點心的時間了。
紀繡娘早就準備好的茶水點心,隻是看主子們畫的認真,沒好打擾。
淩墨蕭喝的是藥膳山藥雞湯,沈冬素喝的桂圓紅棗奶茶,熱氣騰騰的。
因畫畫而凍得冰涼的手,不一會就回得暖暖和和。
她舒服地啜著茶,吃著紅豆小卷、茯苓糕、驢打滾、豌豆黃……
想著家裡的人在吃什麼呢?肯定舍不得吃白麵,黑麵餅加個雞蛋,幾個孩子都能饞哭。
沈爺爺愛吃發餅鍋盔,死麵的他咬不動,要泡茶才能吃。
淩墨蕭看她吃著吃著一臉沉思,便知她在想家人,遂輕聲道:
“甲四要去一趟鎮上,順路,給沈家送幾盒點心。”
沈冬素大喜,忙親自去廚房裝盒。
彆以為前天擺嫁女酒,沈家準備的點心乾糧多,這會還有剩的。
就沈家天天來乾活的工人,剩再多,也吃完了!
甲四默默地看一眼主子,順路?這到底哪裡順路了?
還有,我去鎮上做什麼?主子,你要給沈家送東西,直接說就行了啊!
乾嘛非給我找點事乾?
王爺給他找事也就算了,小王妃給他食盒的時候,竟然叮囑道:
“你彆偷吃啊,廚房給你留的還有。”
甲四:……活該你倆是兩口子!
這一天過得好像格外地漫長,吃完點心,兩人就沒事乾了。
沈冬素不禁好奇問淩墨蕭:
“彆人真夫妻,新婚第一天會乾什麼?”
淩墨蕭彆有深意地道:“你真想知道?”
沈冬素本能地點頭,突然發現,他看向的方向是,拔步床……
瞬間臉一紅,腦中閃過二姨母給她的避火圖畫像,忙輕咳一聲道:
“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
淩墨蕭忍著笑意,輕聲道:“想騎馬嗎?回京城的路上,難免要騎馬,想不想學?”
沈冬素的小腦袋點成小雞啄米,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誰會不想騎馬啊!
穿越至今,她連驢都沒騎過呢!
紀繡娘很快給她準備好騎術服,沈冬素見她在這麼多櫃子找衣裳,好像有搜索引擎似的,瞬間就能找到。
不禁好奇問:“你怎麼記得住?”
紀繡娘失笑:“這些衣裳都是奴婢帶人做的,又是奴婢親手收拾的,怎麼會記不住?”
新婚女子的衣裳大多是紅色,這身騎術服也是,大紅衣裳黑坎肩,黑紅兩色交織。
再將長發梳成高高的馬尾,好一個瀟灑肆意的江湖女俠!
沈冬素在銅鏡前擺姿勢:“我覺得腰間再配把劍,我就是江湖上懲奸除惡的女俠!”
換好衣裳的淩墨蕭一進門就聽到她這麼說,不由失笑:“女俠還是先學會騎馬,再學用劍吧!”
沈冬素臉又紅了,今天是怎麼回事?老是被他的話弄的臉紅心跳的。
還有,淩王你又是怎麼回事?你之前明明是高冷不理人啊!怎麼假結婚之後,你就這麼愛說話了?
先坐馬車到郊外馬場,沈冬素覺得這馬場已經夠大了,足有一個高爾夫球那麼大。
可淩墨蕭還嫌小:“初學騎馬,用不著太大的馬場。有機會,我帶你去光州馬場,那裡大一些。”
他先帶沈冬素選馬,沈冬素的執念,想選一匹白馬。
人家是白馬王子,她就是白馬女俠。
結果馬場的白馬要麼太老,要麼脾氣不好。最後挑了一匹胭脂色的小母馬,沈冬素當即就給它取名胭脂。
先跟它培養感情,又是喂蘋果,又是梳毛,還嘀嘀咕咕說了不少悄悄話。
淩墨蕭在一旁看的有趣,他看沈冬素做什麼都有趣。
本來劉管家要讓騎手教王妃,結果王爺說要自己親自教。
從上馬開始教,然後沈冬素上了好幾次,都沒爬上去,小胭脂都不耐煩了。
淩墨蕭直接托著她的臀,把她舉了上去。
沈冬素隻覺他大手托過的地方,如火在灼一樣,緩了許久才平息心緒。
淩墨蕭牽著馬韁繩,先拉她在馬場慢慢走了幾圈。
騎在高大的馬背上,才發現,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總覺得隨時會被甩下去,沈冬素忙問:“護具呢?”
淩墨蕭疑惑:“什麼護具?”
“就是戴膝蓋和頭上的護具啊!”電視上不是這麼演的嗎?騎馬戴的護具,不比打仗戴的少。
結果淩墨蕭搖頭道:“沒有護具。它若亂跑,你俯身抱緊馬脖子。
摔了也無妨,學騎馬,哪有不摔的。”
這話把沈冬素嚇個半死,她可沒少聽說,摔馬摔殘了。
忙俯身抱緊馬脖子,又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害怕了,小聲道:
“王爺,要不今天就學到這裡。”
淩墨蕭好笑地問:“可你還沒騎著跑一跑呢?”
“不用跑了!走一走也一樣,我已經騎上來了嘛。”
淩墨蕭看她一眼,隨即,一步翻身上馬,坐在她背後。
輕聲道:“彆怕,靠近我,我讓你體會一下,真正的騎馬。”
那是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風馳電掣一般,跟騎摩托的感覺完全不同。
馬蹄噠噠地疾馳,風在耳邊呼嘯,周圍的一切都在漂移。
他們好像在追逐天邊的雲一樣,跑的那麼瀟灑,那麼肆意。
沈冬素瞬間就愛上了這種感覺,靠在淩墨蕭懷裡,一點也不覺得怕。
甚至大笑了起來:“快點,再快點!”
淩墨蕭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抓著韁繩:“駕!”
胭脂馬跑成了一道殘影,沈冬素也真正體會到騎馬的樂趣。
掉頭跑回來,下馬之後,沈冬素的心還是狂跳的,她激動地對淩墨蕭道:
“我一定要學會騎馬!這種感覺,好像要飛了一樣。”
淩墨蕭寵溺地看著她:
“這個跑馬場太小了,若是在漠北草原,能一口氣跑上好幾個時辰。
特彆是日落的時候,像是在追逐太陽一樣。
若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體驗一番。”
沈冬素重重點頭:“好!我很期待。多謝王爺帶我來騎馬,這匹胭脂送我了嗎?”
淩墨蕭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她那被風吹亂的額前發,隨即轉身道:
“送你了,帶回府上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