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甲四給自己的資格,鎖到沈父做的那個木箱夾層裡。
她可沒天真地認為,王府很安全,不會有泄密的可能。
忙了一天,和淩墨蕭一起吃了晚飯,她洗澡的時候差點就睡著了。
畢竟這具身體還是青春期,還在長個,吃得多又貪睡很正常。
同時記憶力好,思路清晰,讓她覺得自己比高三時還厲害。
當淩墨蕭上床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滾到床裡麵睡著了。
淩墨蕭不禁失笑,真是個心大的丫頭,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擇床的毛病?
在光州彆院,在路上,在馬背上,在這裡,她累了,就能安然入睡。
讓人……好生羨慕。
他已經聽月見報過盧二爺的事,不禁撫摸著沈冬素的秀發,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的睡顏。
小丫頭,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他之所以要放手讓沈冬素自己去解決事件,就是發現她的聰明勁,是不逼一下就不使出來。
她的一些本事,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有多厲害。
隻有要用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出來。
淩墨蕭很想看看,這個小丫頭還會什麼?你當年真的是跟雲穀神醫學的醫術?
那你這一身旁的本事,又是跟誰學的?
翌日天一亮沈冬素就醒了,心裡有事,自然就不會睡懶覺。
她決定先去薑府看看柳寶兒,再回府等伢行的人過來。
薑氏這一夜,一定不好受,肯定是守著女兒一刻也沒合眼,又心急如焚地等她上門。
她沒孩子,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孩子病重,父母的心情。
但她見過太多,有些年輕的母親,頭一天還光鮮亮麗,可一聽到孩子的病情。
隻一夜,就變得憔悴不堪。更嚴重的,幾天就生生將頭發急的半白。
她早餐都沒好生吃,就著一碗紅豆粥,吞了兩個羊肉包子,喝了一杯薄荷茶漱口。
跟淩墨蕭說一聲,就帶著月見去薑府。
不用找,這一片甲四熟悉的很,昨天回府時,他就給指了路。
離得也不遠,都不用駕馬車,全當是散步。月見背著她的藥箱,兩人快速往薑府去。
結果才到路口,就見一個婢女往這邊張望,沈冬素瞬間知曉,薑氏還真猜出她是淩王府的人。
這個方向隻有淩王府,這明顯是薑府仆人在等著接人。
果然,一見到她那婢女就上前問:“請問是沈神醫嗎?”
沈冬素對自己這以快就被慣上神醫的稱謂,有點詫異,不過還是笑道:“是我。”
那婢女大喜,沈冬素發現她腳上和裙擺,都有露水的痕跡,可見是早早就出門等著的。
“神醫請跟婢子來,我家夫人正等著神醫呢。”
沈冬素慶幸自己一早就來了,如果等到下午見完伢行管事再來,薑氏估計都心急如焚了。
果然,她人還沒到大門,就見一個婢女匆匆往裡麵跑:“神醫來了!神醫來了!”
然後就像接力塞一樣,一陣陣的‘神醫來了’跟回音一樣,從大門響到後院。
接著就是呼啦啦一陣走動的聲音,薑氏直接抱著女兒來門口接她。
恭敬又急切地將她迎到客廳,薑氏麵露遲疑,想問又不敢問,最後一咬牙道:
“多謝沈姑娘救我小女,不知沈姑娘,跟淩王府是何關係?”
沈冬素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笑道:“我是淩王妃。”
她以為薑氏得去求證一下吧,你說自己是王妃就是王妃啊!
結果薑氏同樣毫不懷疑,拉著寶兒行禮:“參見王妃!”
寶兒的聲音柔柔怯怯,讓人心生憐愛。
沈冬素忙扶她起來,又將寶兒抱到自己膝上坐著,一邊給寶兒把脈,一邊笑問:
“你就不懷疑我騙你?”
薑氏搖頭道:“淩王在光州娶王妃之事,早就傳遍長安。”
“先前傳淩王和淩王妃在洛陽遇難,但陛下當堂澄清。”
“王妃所用之物,皆是皇室專貢,且是從淩王府而來,身份豈能做假!”
沈冬素笑問:“京城都是怎麼傳我這個淩王妃的?”
薑氏麵露難色,沈冬素笑道:
“你但說無妨,我才到京城,也沒個相熟之人,正好跟薑姐姐說說話。”
薑氏看一眼女兒,就算是為了女兒的病,她也不能得罪淩王妃啊!
輕咳一聲道:“京城傳的多是人雲亦雲,見到王妃才知,都是編排的假話。”
沈冬素更感興趣了,她是真想聽聽皇後的人會怎麼編排她。
一再追問之後,薑氏見她確實不像是秋後算帳,而是真好奇,這才道:
“據說淩王妃出身鄉野,不識禮數,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沈冬素笑道:“這也不算假話,我確實是農家女,規矩禮儀也是現學的。”
薑氏頓時麵露佩服之色,凡是嫁進高門大戶的女子,出身不好的,都是極力掩飾。
像她,嫁到柳家這麼多年,最不喜人提及她是商戶出身。
彆人若當她的麵說起,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
柳家的人就是抓到她這個軟肋,知道怎麼刺她最痛,就一直拿她的出身打壓她。
沒想到淩王妃竟然絲毫不在乎彆人的說法,看她的表情,對自己是鄉野出身,還挺自傲的。
“還有呢?不會就這麼幾句吧?”
薑氏這下更為難了,那些難聽的話,她是真說不出口。
沈冬素笑著安撫她道:“我出身鄉野,什麼難聽的臟話野話都聽過。”
“我也確實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被人欺過辱過,所以薑姐姐不用擔心,一點流言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薑氏這才道:“有說王妃曾跟人訂過親,說,說王妃這樣的鄉野丫頭,配殘王,正合適。”
“還有說王妃癡傻瘋顛,乾過很多荒唐事……都是一些閒言,王妃還是不要聽了。”
沈冬素長眉一挑,這才像話嘛!
就說皇後若怎麼可能,不往她身上潑臟水,汙她的名。
畢竟她是淩王的妻,她的名聲臭了,淩王的名聲也彆想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