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讓阿沅反過來安慰她:“這都是以前受的傷,自從我上回趁道士來做法事,出來大鬨一場。”
“他們便不敢折磨我了,我已經知道你和小盼的打算,你放心,我撐得住。”
“我等著,和你們一起回家的那一天。”
阿沅沒細說,是小盼通過燒火婆子悄悄給她傳信,讓她用加了紅顏料的蠟,塗到盧老國公的牌位上。
趁道士做法事之時,先是牌位‘泣血’,後是她衝出來哭求,意欲撞到牌位上跟老國公去了。
道士便說是老國公英靈未散,心有鬱結未消。讓府上的後人對她這個名義上的繼母,孝順一些。
當然,這些話是莫修謹花了不少銀錢,才買通一個道士,讓他當眾說出來的。
盧國公的臉色很難堪,他一點也不知道,這個衝喜來的羅氏,在後院被折磨成這樣。
將那些婆子婢女打了一頓,又勒令夫人照顧好羅氏,自此阿沅的日子才好過一些。
阿沅知道她憂心淩王,能見冬素一麵她已心滿意足,再加上知道莫修謹就在了牆之隔的前院。
她再也不是那個孤立無援,陷入絕望的羅氏,而是蔡沅,有至親至愛的蔡沅。
所以她匆匆擦乾淨眼淚道:“你快去看淩王,咱們姐妹再找機會見麵。”
沈冬素將提前準備好的荷包給她:
“這裡麵是一些小金魚和一瓶金瘡藥,出門在外有金子總方便行事一些。”
“阿沅姐照顧好自己,千萬彆涉險,等著我和小盼哥救你出那牢籠。”
蔡沅也不客氣,忙將荷包收入胸口,推沈冬素到屏風後麵躲好,她才理理衣裳出去。
外麵傳來盧家婆子壓低的聲音,沒有絲毫敬意:“那陳府的婢女呢?”
蔡沅道:“她還在裡麵如廁,我們先走就是。”
婆子不信,推門想看,沈冬素忙輕咳兩聲捏著嗓子道:“有人。”
那婆子這才帶著蔡沅離開,沈冬素不再耽擱,一看左右無人,悄悄沿著花廳的長廊去往前院。
她是真的像無頭蒼蠅,方位分不清,人也不認識。
但咱不是鄉下來的嗎?乾點丟人的事也算正常啊!
她已經打定主意,被彆的貴婦貴女發現,就裝愣,說迷路了。
鄉下來的村姑,在大到離譜的勳貴家後花園,迷路正常啊!
可惜還沒給她在人前裝傻充愣的機會,月見回來了,這姑娘一臉強忍的笑意。
一看到她就拉著她道:“王妃快來,有好戲看!”
然後沈冬素聽到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這是陳府搭戲台的地方,她不禁急道:
“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啊!你找到王爺了嗎?跟他說了沒有?”
就在這時,她發現不少貴婦貴女,都往戲台這邊來,隔著小花園,也不靠近,都在低聲議論著。
她一看,隻見那唱戲的已經停了,一群男客圍著一個人,在那叫著:
“宣太醫!快宣太醫!”
也有人喊:“抬軟轎來!”
然後是一身橙黃的太子妃,急衝衝地趕來,連急走邊大喊:“太子怎麼了?”
她不喊大家還在猜是誰出了事,她這一喊,眾女客皆是一驚,竟然是太子出了事?
太子這是出了什麼事?竟然在陳府出事,那陳府豈不是要遭秧了?
不過有皇後在,陳府肯定能保住,就看太子是什麼情況了?
陳府的幾位夫人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皆隨著太子妃往人前去,待看到太子才知道是出了啥事。
太子竟然倒在地上抽搐,下體衣裳全部濕了,明顯是便溺了,還有陣陣臭味傳來。
眾人忙問太子妃:“太子是有什麼隱疾?”
太子妃擔憂地搖頭:“太子的身體一項很好,並沒有隱疾。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食物?”
這話讓陳家人大驚,忙令人不得動太子的桌子,留著太醫來檢查。
與此同時,太子當眾便溺的消息也傳到了女眷當中,婦人還好,隻是皺眉。
那些貴女姑娘,卻是掩鼻,一臉厭惡。當眾便溺,這真是太丟人了!
若是自己,隻怕從此無臉見人了!
沈冬素這下明白月見為何興奮了,壓低聲音問她:“怎麼回事?”
月見左右一看,與她耳語道:“那個女人確實給王爺下了藥,我見提醒已經來不及。”
“便什麼也沒說,隻是讓甲四,悄悄地將王爺和太子的酒杯調換了一下。”
沈冬素不禁朝她比個大拇指,這姑娘的膽子是真大!
“喏,太子喝完就當眾發瘋,桌子推了,人倒地吐白沫,還,又是尿又是屎。”
月見麵露厭惡,太惡心了!
隻是一想到他們是打算用這個法子對付王爺,便覺得太便宜太子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不公平,得加倍奉還才行!
沈冬素忙道:“也就是說,王爺還不知道實情?”
月見點頭,突然彆有深意地看沈冬素一眼,小聲道:
“你放心,我會跟王爺稟明,這筆賬李林玉也有份!”
沈冬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月見是啥意思,這是擔心她誤以為,淩墨蕭和李林玉舊情複燃?
小丫頭,你多心了!我和你家王爺是契約夫妻,感情的事,呃,她才不會在乎呢!
很快太醫急匆匆趕到,一番診治後道:“太子這是中毒了。”
一聞此言,眾人皆驚,特彆是吃過食物的人,都擔心自己也會中毒。
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毒?真毒暈毒死也就算了,竟然讓人當眾發瘋,還大小便失禁。
這對於一向視麵子高於天的貴族來說,那簡直是半臉麵丟到地上踩啊!以後還有何麵目見人!
這時太醫查到毒藥來自太子的酒盞,並且隻有那杯中酒有毒物殘留,酒壺和菜肴都沒有毒。
也就是說,毒藥是下到這酒杯裡的。
然後眾人放心不少,看來自己是沒中毒的。
同時又猜測是誰給太子下毒?並且這下毒之人也太蠢了,剛才竟然沒有趁亂將酒杯取走銷毀!
就在這時,陳府侍酒的下人慌張跪下道:“這酒杯,是淩王殿下的。”
眾人皆是一驚,紛紛看向淡定從容的淩王,難道是他給太子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