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房地產掛鉤的則是錢莊,然後沈冬素才知道,薑家竟然也有錢莊!
這年頭竟然誰都能開錢莊,隻是錢莊的模式跟後世的銀行差遠了,隻能算銀行的雛形。
聽到最後,薑氏的激動勁漸漸變成了害怕,她總覺得這生意真做大了,已經不是簡單的商事,而是跟國本掛鉤了。
她忙問:“王妃,此事王爺知道嗎?”
沈冬素搖頭:“我剛剛想到的而已。”
薑氏瞬間一個激靈,剛剛想到的!
這是看到拍賣會賺到的金銀,覺得閒在那裡不妥,跟她聊了一下京城的生意,就想到這門新行業了嗎?
她看沈冬素的眼神變成了崇拜和敬仰,王妃若是男兒,定能成就一番大業。
她真想讓全長安城的貴婦們聽一聽,你們切莫輕信流言,淩王妃真不是無知的鄉野村姑啊!
淩王這哪裡是從鄉村娶了一個村姑,明明就是從鄉村挖了一塊寶玉啊!
還有人說淩王是病了那些年,病傻了,被李林玉氣的自暴自氣。
李林玉跟他退親後嫁給太子做良娣,淩王乾脆放棄娶高門貴女,就從最低賤的平民中,娶一農女。
破罐子破摔了。
也有人說是淩王輕信方士之言,信了命格之說,自己命慘,就娶一天煞命的女子衝一衝,然後就挑到這個小農女。
他們若知道,淩王妃的才智,彆說是跟李林玉比,便是跟全長安城的高門貴女比,也不逞多讓。
不知會不會驚掉下巴?
薑氏忙道:“王妃,我覺得您可以先跟王爺說一聲,這房地產和銀行的生意,一般人真不好涉足。”
“若王爺同意,妾身願為王妃效勞,王妃在幽州期間,定將這生意做起來。”
沈冬素本想說,不用問,淩墨蕭肯定會支持她的!
又怕薑氏覺得她在‘秀恩愛’,人家跟丈夫鬨分居,你在這顯擺丈夫什麼都支持你,不是往人家心口紮刀嗎?
便點頭道:“好!明早我派人給你準信。”
說完正事,沈冬素又給寶兒號脈,見小姑娘近來臉上養了些肉,下巴都圓潤了,愛憐地抱起寶兒誇個不住。
細細問她愛吃什麼?每天睡幾個時辰?每天的運動量又多大?
薑氏在一旁濕了眼,連王妃這個外人都這般疼愛寶兒,而她的親爹,竟然從家門路過,都不進來看寶兒一眼。
回到淩王府後,沈冬素先將從薑府帶回的幾箱金子搬到桌子上,跟開禮盒一樣,一箱箱打開給淩墨蕭看。
驕傲地抑著脖子,像是學堂裡考了滿分,等著大人誇獎的孩子一樣。
淩墨蕭覺得這一刻小丫頭的眼睛在發光,不,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以前覺得她是個小村迷,後來他漸漸明白,她並非愛財,隻是享受這種賺錢的過程。
更享受賺錢給家人帶來的好處,以前她定是這樣期待著沈爺爺和沈父的誇獎。
而現在,變成期待他的誇獎。
所以,在她心中,本王已經算家人了嗎?
淩墨蕭覺得這一點,比這一萬金更讓他歡喜。
他讚揚地揉揉沈冬素的額頭:“妻子果然厲害!”
沈冬素更得意了:“這些金子都給你當軍費!皇後和太子再怎麼克扣為難,咱有了錢,也不怕。”
然後她又將房地產和銀行的生意細細說給淩墨蕭聽,一直說到吃晚飯時也沒停。
淩墨蕭很快就聽懂了,沉思片刻後告訴她,房地產的生意可以做,並且要在一開始就多買些地皮。
因為薑家哪怕是隻蓋好一個小區,也會有彆的士族來摻與這門生意。
但是銀行和她說的‘首付’模式買房,則暫時不行。淩墨蕭說的隱晦,他不在京城,單憑薑家,無法做這麼大的生意。
等他們再回長安城,他長居長安的時候,再開始做銀行的生意。
沈冬素自然也聽懂了,淩墨蕭雖是親王,可處處受肘掣,下次回長安,自然是太子的皇後倒台。
他有了實權,或者說他登上大位,那時彆說是銀行生意,任何生意都能做。
沈冬素點頭笑道:“是我太心急了,一口吃不成胖子。光是房地產的生意,就夠我和薑氏折騰好幾年了。”
當夜她和淩墨蕭幾乎都沒睡,淩墨蕭是召集部下商議事宜,她則是連夜寫下房地產行業的企劃書。
還畫了幾張小區概念圖和房子設計圖,等她去了幽州,和薑氏溝通全靠書信,且一封信往來就得一個月,太麻煩了。
現在寫好企劃書,她寫的詳細一些,薑氏以後遇到問題就有個參考。
一直忙到雞初鳴,她才將厚厚一疊企劃書封漆裝好,給月見讓她天一亮就送到薑氏手上。
自己則隨便收拾了胡亂睡一覺,天一亮還得進宮見皇帝,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不睡可不行。
也不知是因為拍賣會賺了太多,還是因為前世買不起房的她,這輩子竟然即將成為房地產行業的領頭羊。
亦或是因為馬上就要離開長安,再也不用擔心皇後和太子黨的迫害,去了幽州,她將比在光州還在自由。
反正她很興奮,大腦異常活躍,明明很累,就是睡不著。
另一個原因她不好意思說出口,那就是淩墨蕭不在身邊,她竟然不習慣了。
反正她閉上眼睛養神,直到天大亮,紀嬤嬤來喚她起來更衣,她覺得自己都沒睡著過。
才穿好進宮的禮服,月見去薑府送企劃書,淩墨蕭也回來換衣裳。
就在這時,卻見月見一臉驚慌地跑進後院:
“王爺、王妃不好了,大理寺來人,要抓王妃!馬上就要進府了。”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沈冬素不安地看向淩王,卻見淩王很是冷靜:
“所謂何事?”
月見急道:“具體我也不知道,隻聽到‘巫醫’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