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阿沅和甲十八一起去滇州(1 / 2)

二姨母看著曆經生死磨難後,平安回來的女兒,總是忍不住流淚。

以前的二姨母多爽利啊!隻有她罵哭彆人的份,讓她哭可難了。

可為了阿沅,她是流乾的淚。

女兒一身的傷,那可是燒傷,最痛最煎熬的傷。

但她一路從長安逃回來,都沒休息,藥也沒好好換。

她以前那麼愛美,現在卻對臉上身上的傷疤一點也不在乎,還反過來安慰她這個當娘的。

說自己能回家,能再見到娘和爹,見到大山。便是死也無憾,隻是一點傷疤有什麼關係?

再說,以前就是因為她這張臉,生的好看了些,羅家人才送她去盧家。

若她像現在這樣,臉上有傷疤,羅家人還會送她去嗎?隻怕都不會認她回羅家。

如此,她便能安安穩穩地當一輩子蔡家女,也不會經曆那麼多恐怖、惡心、夢魘一樣的事情。

現在阿沅對自己的外貌一點也不在意,她在乎的隻有冬素和小盼能不能平安回來?

她是平安回來了,可為了她,小盼自己進了盧家那個深淵地獄。

冬素說是王妃,可她是知道的,皇後視淩王為眼中釘,冬素一個沒有強盛娘家做後台的王妃,豈會好過?

可自己能做什麼呢?連在人前露麵都不行,萬一讓羅家人或是盧家人發現了她,那冬素和小盼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還會給蔡家人招來禍害,阿沅現在都有些風聲鶴戾、杯弓蛇影,一聽到推門聲,她就心猛地一驚。

不知道進來的是盧家的惡嬤嬤拿著鞭子,還是母親端著食物。

有時從窗戶往外看一眼,路上的行人,每一個都像是來抓她的壞人。

她把窗戶封死,不見一絲光亮,依舊是夜夜惡夢纏身。

她人雖然平安回來了,可心,卻再也得不到片刻安寧。

二姨母很是擔憂,可阿沅堅決不讓她請大夫,二姨母隻好悄悄跟沈林鐘說,想讓他想辦法,請淩王府的神醫去看一下阿沅。

沈林鐘很想說甲十八這個神醫是假的,可為了安二姨母的心,也為了自己能和阿沅姐聊一聊,開解開解她。

他答應下來,當天就和甲十八一起去看阿沅。

麵對林鐘,阿沅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因為若蔡家真出了事,隻有林鐘能護住蔡家。

“我就是個禍害,我在這裡,遲早會給家人招來禍事。”

“林鐘哥,冬素和小盼都說,回家就好了。”

“可長安來的那個奇怪女醫師,沈家村的新麵孔,說不定就是因為我才來的。”

“我遲早會害了蔡家,會害了冬素和小盼。”

“我逃不掉的,根本就逃不掉,你們不知道盧家有多大,盧家人有多可怕……”

阿沅雙目失神,雙臂抱著頭,縮到一角,好像那個每天鞭打她的嬤嬤就在眼前。

林鐘很心疼,他不敢想像阿沅在盧家遭到什麼非人的待遇。

也不知該怎麼幫阿沅,語言的安慰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因為那個奇怪的女醫師,他確實到現在都沒能趕走。而來沈家村的新麵孔,是走了一批又來一批。

不過至今打聽的都是冬素的事,沒有打量阿沅和小盼的。

但是若來的人住久了,肯定會聽到村民談起,那年羅家來接流落民間的大小姐的事……

甲十八默默地聽了半天,他這個假神醫自然開不出真藥方。

但他抓到了重點:“你是怕你留在光州,給蔡家招來禍事。”

“怕你還活著的事曝光,會害了王妃和莫公子,是不是?”

阿沅茫然地點頭,祈求地看向甲十八:“我該怎麼辦?”

冬素和小盼為了她身處深淵,她怎麼能心安理得地在家享受歲月靜好?

甲十八沉思片刻後道:“如果你離開光州呢?走的遠遠的,不管是盧家還是羅家,再也找不到你。”

阿沅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喃喃道:“是了,我可以走,走的遠遠的。”

門外的二姨母一聽大驚,猛地跑進來抱住阿沅哭道:“不,不能走!”

“我的阿沅才回家,傷還沒養好,怎麼能走呢?”

二姨母埋怨地瞪了林鐘一眼,瞧你找的大夫,就是這麼開解人的?

可阿沅的態度很堅定:“甲大人,我應該去哪?”

甲十八有點害怕地看一眼二姨母,這個嬸子當街罵人的情形,他記憶猶新,他可不想被罵!

但迎著阿沅期待的目光,他還是道:“我接到王爺的命令,去滇州一趟。”

“若你想去,我可以帶你同行。悄無聲息,誰都不會發現你的離開。”

二姨母委屈又倔強地抱著阿沅,哭著搖頭。

阿沅卻笑了,回家這麼久,頭一次笑的真誠:“娘,我又不是不回家了。”

“等冬素和小盼平安歸來,我就能放心大膽地回家。”

“現在你讓我在家裡,我日夜憂心,隻會害你也跟著擔心。”

“不如讓我和甲大人去滇州,那裡誰也不認識我,我也不會害怕。”

“並且,我不能總是這麼閒著,什麼忙都幫不上,什麼事也乾不了。去了滇州,我還可以幫甲大人做些事。”

甲十八不敢勸,二姨母和阿沅,他誰也不想得罪,就由你們母女倆自己商量吧!

林鐘卻勸二姨母:“阿沅再這樣關在小閣樓裡,身體遲早出問題。”

“二姨母,您就依阿沅,讓她去吧!”

“滇州山清水秀,四季如春,再有甲大哥照拂,阿沅不會有事的。”

二姨母不甘心地問阿沅:“不去好不好?不成咱去麻城,去小虎家住,娘陪你去。”

阿沅搖頭:“娘,那不夠遠啊!羅家人找到怎麼辦?”

“您就放心讓我去吧!爹和大山更需要您,女兒不能那麼自私。”

二姨母這才萬般無奈地道:“好!全當你是去養病,病養好了就回來。”

就這樣,阿沅假扮小廝,和甲十八一起去了滇州。

她叮囑林鐘,這件事先彆告訴冬素,省得她擔心。

等她在滇州安定好了,再由甲十八告訴冬素。

此時誰都沒料到,甲十八在滇州暗中實施,淩王妃是出自滇州隱世高門的計劃。

正是因為阿沅的意外加入,才出奇地順利。

更讓人意外的是,甲十八為在滇州打造了一個假‘高門’,的計劃提前給沈家送了幾封假信。

沈林鐘有意將這幾封信和沈父的義肢放一起,故意引施姑姑上當,果然,偷拿義肢的施姑姑就看到了那幾封信。

也不知是她太好騙,還是她太想見到造出義肢的人,反正她因研究義肢一直沒進展,決定走一遭滇州。

不為打探淩王妃的真正身世,就為見一見這造出義肢的人。

與此同時,陸雲舟到了光州,他和之前來光州的皇後探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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