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蒸的坑坑窪窪,麵餅子經常烙得夾生,也隻有蒸雞蛋糕,做的最好。
沈冬素也沒有吹蠟燭許願啥的,隻把蛋糕一人分一塊吃了。
在邊關能吃上這樣甜軟的點心,龐先生表示很滿意。
晚宴吃的是火鍋,一人一鍋的小火鍋,喝的是劉管家送來的葡萄酒。
自家的葡萄園於今年葡萄大豐收,釀的葡萄酒因年限不夠,酒精度數低,但味道釀香可口。
李念魚送的禮物是煙花,真正的煙花,經沈冬素指點,在裡麵加了顏料,放出來的煙花五顏六色,非常好看。
但淩墨蕭看到了彆的用途,那就是用作發信號的狼煙信號彈,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指令。
這可比單純的信號彈有用多了!當即讓李念魚寫下製作方法,讓軍工部多製作一批出來。
晚宴吃到挺晚,放了煙花之後,天空開始下雪了。這不是今年的初雪,九月底就下了一場雪。
十月中又下了一場大雪,這是第三場雪。一下便是鵝毛大小,龐先生說,這場雪估計要下很大很久。
漠北那邊極有可能鬨白災,如此,會有更多的異族人選擇跟我軍交易。
同樣韃子受損嚴重,會舍棄一些小部落,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異族商人去收買那些小部落。
從而打探韃子主力軍的軍情,還有就是,打探莫修謹的下落。
以前幽州城最怕下大雪,而現在,龐先生倒希望雪下得更大一點。
因為我軍有了充足的過冬物資,雪下得越大,韃子的損失就越大。
龐先生看著小火鍋底下的煤球,麵露笑意,以前誰會想到焦炭能成為這麼好的燃料?
可是現在,幽州城所有百姓,都用得起煤球,已經下了三場雪,除了凍死了家禽,還沒凍死過百姓。
要知道,以往才下頭場雪,板車就一車車地往城外拉凍死的百姓……
淩王妃,真是王爺的福星啊!
晚宴結束之後,沈冬素有點犯困,但淩墨蕭還意猶未儘。
拿小煤爐親手煮了碗米酒湯圓,沈林鐘開始在旁邊看著。
忍著沒提醒,米酒倒多了……湯圓快煮破了……糖桂花放多了,齁甜……
結果淩王煮好盛了一碗遞給妹妹,妹妹竟然吃一口讚道:
“太好吃了!王爺的手藝真好!”
沈林鐘:……我還是閉嘴吧!人家小兩口的情趣,咱這種沒成親的人不懂。
沈冬素強忍著那齁膩甜,笑著要吃第二口。
這可是淩墨蕭第一次煮東西,不管做成什麼樣都得支持嘛!
結果淩墨蕭順著她的勺子嘗了一口,然後嘴角抽動,默默地端過碗放到一邊。
沈冬素忍笑:“其實我晚餐吃得很飽,不用吃宵夜了。”
不知何時,其他人都退去,屋裡隻剩他倆。
屋外是呼嘯的風雪聲,因為燒煤炭而留的一點窗縫,傳來獨屬雪的清冷和梅花的香氣。
這一刻,看著身邊的淩墨蕭,沈冬素竟然有種,兩人已經做了幾十年夫妻的感覺。
好像,這輩子就這麼和他在一起,也挺不錯的。
她笑問淩墨蕭:“王爺,你還沒送我生辰禮物呢!”
沒錯,今年所有人都送了她禮物,隻有淩墨蕭沒送,難道剛才那一碗甜過頭的湯圓算禮物?
淩墨蕭示意她伸手,大手覆上,掌心微涼,她低頭一看,是一枚玉佩。
一麵雕著盤龍,一麵是一個‘淩’字。
“這枚玉佩,可調動邊軍。”
沈冬素嚇的不敢接了,縮著手往他手裡塞:“我開玩笑的,那一碗湯圓當禮物也挺好。”
淩墨蕭的手非常有力,讓她根本動不得:“素素,你我夫妻……拿著。”
那沒說出口的兩個字,沈冬素知道是什麼,一體。
你我夫妻一體,可他倆,至今還沒圓房呢。
好像,是時候了。
沈冬素躲閃慌亂的眼神,變得清明,她鄭重地接過那枚玉,放進貼心的荷包裡,然後當著淩墨蕭的麵裝到床頭的暗閣裡。
轉身從箱子裡取出兩支紅燭,本應該在洞房燃的紅燭。
“我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大意是,如果上天注定你是我的夫君,我何不提前行使我的權力。”
“淩墨蕭,上天注定,你此生,是我沈冬素的夫君嗎?”
“真正的夫君。”
淩墨蕭的喉結滾動,一雙深潭似的眼眸,變得像暗夜裡的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的獵物。
“今生今世,我淩墨蕭都是沈冬素的丈夫。”
沈冬素笑著飲下一杯溫好的葡萄酒,猛地上前,將他撲倒在床上。
這個動作,初見時掉進他的浴池裡,她就想做了。
“那麼,我要行使做妻子的權力了。”
淩墨蕭握住她的手,一個翻身,轉被動為主動:
“為夫,求之不得!”
你可知道,本王忍得有多辛苦!
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那麼多個煎熬的夜晚,本王等的就是今日。
紅燭靜靜地燃著,屋外是風雪呼嘯,帳中是春光彌漫。
紅燭將帳中的風光投影到牆上,兩道身影,一道曼妙玲瓏,一道高大強壯。
漸漸地,兩道身影合二為一。
沈冬素修得均勻的指甲,在淩墨蕭的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抓痕。
汗水濕透了秀發,兩鬢的發糾纏到一起。
她的肌膚潔白如雪,柔軟如綿,與他那小麥色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她時而腳腕被他的大手握著,四目相對。
時而被他按住肩膀,從背後握住柔軟,迫使她回頭看著他。
他像一頭餓久的狼,終於吃到嬌養許久的小白兔。
貪婪又瘋狂。
直到小白兔哭著求饒,他又溫聲軟語地細哄,然後開始下一輪進餐。
這一夜,格外地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