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瞟向站在一旁的李秋水,任以道十分好奇。
她是全盤交代了?還是隱藏了一部分呢?
李秋水目光冰冷,一點都沒有理會任以道的意思,完完全全無視了他的眼神。
施雪看著任以道,心中也是感慨,沒想到在關鍵之時,居然是他挺身而出擔起大任:
“感謝你在那時候對我的照顧,你的英勇之舉,也幫助問天城的百姓爭取了一份生機。”
如果任以道沒有出麵阻擋大妖,那麼它將一路北上,襲擊尚未準備完畢的問天城。
或許它不會影響到天街,在那之前就會被消滅,但外圍的百姓卻是一定會受到衝擊。
對著任以道低下頭,施雪認真地感謝道:
“任道長,我替問天城的百姓感謝你。”
而在施雪低下頭的時候,任以道卻沒有看向她,而是轉頭望向了一臉嚴肅的李秋水。
哦——
你隻說了這些啊!
李秋水:“……哼。”
嘴唇微微動了動,李秋水默默轉過頭,微不可微地哼了一聲。
不然呢?
我該把那些事情都告訴她嗎?
把那些事情都告訴外人,我李秋水還活不活了?
而對於這些,任以道其實比她看得更透徹。
不論你隱藏了多少,隻要你李秋水做不到堂堂正正把一切說出口,那你就已經暴露了你的內心。
你既然隱藏,那便是心裡有鬼。
而既然心裡有鬼,那……這件事就有意思起來了。
遞給了李秋水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任以道抬手托起了施雪的肩膀。
“施小姐何必如此?這又怎麼是在下一人的功勞?你不也是舍命救下了任某的二位師妹嗎?”
“在下才應該要謝謝你啊!”
這句話,任以道是發自真心的。
如果不是施雪,自己也不會被李秋水盯上。
如果不是她,李秋水也不會淪落到我的掌心裡。
所以啊……
“謝謝啊!”
你這助攻打得是太漂亮了。
北乾最佳僚機非你莫屬了!
施雪:?
雖然沒想清楚任以道為什麼要重複一次,但被人感謝總歸是開心的,她也笑了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個人對視後暢快大笑,房間內一片歡快。
那麼,在場一共三個人,是誰沒有在笑呢?
李秋水:“……”
這九公主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兩個人笑的不是同一件事。
但她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同。
最後,隻能不忿地哼哼兩聲,作為自己也在場的證明。
漸漸收斂了笑聲,施雪起身沏茶,隨口問道:
“你這次來,隻是來找我的?”
接過茶水,任以道想了想,緩緩開口:
“隻是一方麵吧,來看看你的情況如何。”
“嗯?另一方麵呢?”
“這另一方麵吧……”
任以道陷入了沉思。
該怎麼開口呢?
我想跟你睡一覺……
不行,太低俗了,容易被李秋水丟出去。
我要你助我修行?
也不行,會讓人聯想到雙修之法,容易被李秋水追殺。
“……”
那換一種文藝一點的說法。
莪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嗯,好像差不多了。
“我……”
但在任以道準備開口的時候,他忽然耳朵微動,轉頭看向了門外。
嗯?
“任道長,怎麼了?”
沒過多久,施雪和李秋水也聽到了門外忽然傳來了施府下人的呼喊:
“二老爺回來了!”
“快去告訴二夫人!”
“二老爺出征回來了!”
“……”
聽著外麵的一片嘈雜,任以道收回了目光,起身衝著施雪微笑道:
“我是來找你二叔的,本來以為這次碰不上,還好趕上了。”
“一起嗎?”
施雪起身,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空虛,搖頭道:
“二叔而已,我就不去了,你們聊吧。”
“我和秋水待一會兒,昏迷的這段時間,問天城裡應該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吧。”
對於施暗七來說,能用得上“出征”這兩個字,那事情的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問天城,怕是發生大事了。
“好,那你們慢慢聊,我去找施兄敘舊。”
……
“呃?”
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施府的校場,任以道在路上就抬手擋住了鼻子。
太臭了。
對於嗅覺靈敏的犬科來說,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過於刺鼻。
任以道聞到了濃重的死亡的味道。
很快,他就看到了這難聞味道的源頭。
那是數百個血人。
或許,那些佇立在地麵上的存在已經很難用人來形容。
他們已經和那死亡的氣息同化,將血腥味已經融進了他們的骨子裡。
在任以道的眼中,他們比起活人,更像是一具具會呼吸的屍體。
他們腰間彆著一個個鼓鼓囊囊的袋子,裡麵的味道更加刺鼻。
是屍體。
或者說,屍體的一部分,能夠象征著戰功的左耳。
甜言蜜語一定要說給左耳聽。
太棒了,現在他們對著袋子說一句,就能跟幾十個人說情話了呢。
效率大大提高了!
“這是出去滅門了嗎?”
鮮血掩蓋了氣味,任以道第一時間也沒有找到施暗七,直到其中有一個血人向他緩步走了過來。
然後,那血人帶著森然煞氣,森冷道:
“喲!”
“這不是任老弟嗎!”
衝著這個語氣和內容不符的血人眨眨眼,任以道試探性地問道:
“是施兄?”
血人緩緩點頭,看了看任以道身後,皺眉道:
“空著手來的?”
任以道:“……”
行了,不用猜了。
就是他了。
香火仙狐酒喝上癮了是吧。
可憐的中年男人喲,平日裡天天想著法子不進屋在沙發睡……
現在有法寶了,成天就想著找機會睡一覺一展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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