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那個位置沒興趣,我們隻是按照宗門的要求……什麼!?”
我怎麼會說出這些話!?
“彆停啊,隻是什麼呢?”
將微弱的蠱惑之力揮散,任以道悠悠問道:
“乖,把話說完……哦吼。”
任以道猛地側過頭,險而又險地避開一個極速從耳邊擦過的黑影。
那是一株黑色的玫瑰。
此刻,盛開在了那女修的眉心。
如果他沒有躲避,那這朵玫瑰就會削掉他的半隻耳朵!
但差點遭受此劫的任以道卻是頭也沒回,深情地望著綻放在眉心的玫瑰,輕聲歎息:
“可憐。”
抬手在死不瞑目的女修雙眼前撫過,任以道替她合上眼睛,感慨道:
“這個孩子直到死,都沒有放棄希望,一直在等著宗門的長輩來救她呢。”
“誰知道,她最後等來的卻是來自宗門的殺機。”
閉上了左眼,任以道衝著屍體隱蔽地吐了吐舌頭。
“真是可憐呢。”
回應他的,是一道沙啞的森冷女聲。
“宗門叛徒,有何值得可惜的?”
一道高挑的黑袍身影落到欄上,低頭冷眼俯視著一片狼藉的雅間。
這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出頭,氣質森冷的女人,胸前彆著一朵漆黑的玫瑰。
她沒有看斃命的二位門人,而是看向了那個背對著她的少年。
眼中殺機幾乎無法克製,但她最後還是壓製住了自己的衝動,沉聲道:
“她們二人違反師命,擅離職守,對公主行凶,事發後意圖汙蔑宗門,這樣的敗類,我萬花穀人人除之而後快。”
“我所做的,隻不過是在她繼續敗壞宗門名聲之前清理門戶罷了。”
直到她說完這話,任以道才轉過頭來,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哦——這樣啊,我懂了。”
笑眯眯看著萬花穀的中年女修,他表情誠懇地發問:
“那麼,按照你這麼說,我其實是替你揪出宗門敗類的功臣嘍?”
!!!
“你!”
殺人,就是要誅心!
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任以道一字一頓地緩緩開口:
“那你還在等什麼?還不感謝莪一番?”
人是我殺的。
也是我逼死的。
但你又能拿我怎麼辦呢?
無能狂怒吧,姐姐。
再讓我多看看你那想要殺死我,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雅間中的溫度驟降,那兩具屍體上甚至都結出了白霜。
中年女修的眼睛都紅了,看著任以道恨不得活活咬死,生啖其肉都不足解氣!
但她,還是在指甲刺破掌心後克製住了。
她用猩紅欲滴的眼球盯著任以道,沙啞道:
“……做事留一線,不要讓事情無法收場。”
如果真的把我逼急了,將你們兩個都殺了,我一個人遠走天涯,誰又能奈我何?
尋常人做到這一步,也差不多該見好就收了,彆真的把彆人逼得狗急跳牆了。
玩火可千萬要小心燒身!
但任以道還是拒絕。
玩火自焚?
彆鬨,老子玩的就是刺激,就要當那個最耀眼的煙火。
就算把你逼急了,你又能如何呢?
你以為化神大妖是跟你開玩笑的啊?你想殺就能殺?
彆說你沒到煉虛,就算你真的煉虛,我帶師妹潤掉還是輕輕鬆鬆的。
心中底氣十足,任以道越玩越嗨,演技漸入佳境。
“這位師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是說,讓我把今天聽到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嗎?就是那個你們意圖……是這意思嗎?”
他的表情驚詫中還帶著不解,似乎沒有想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跟自己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
臉皮一抖再抖,中年女修乾脆閉上了眼睛,強行將這張令她瘋狂的臉從眼前移除。
眼不見心不煩。
“……呼。”
胸膛快速起伏,好半天才漸漸平息下來。
她乾脆就這樣閉著眼睛,冷冷問道:
“說吧,你想要什麼?”
對於她的小手段並不在意,任以道笑容燦爛,與周遭的血腥場景完全不符。
“哦,我要的不多,對你們來說很容易做到。”
他指了指身邊的兩具屍首,悲憫道:
“你將這兩個人的屍首帶回宗門,風光大葬一番吧。”
他說:
“就算她們是叛徒,但畢竟也是兩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即使是比這樣,中年女修也從那表情如同聖人一樣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惡意。
毫不掩飾的扭曲惡意!
我要讓你們心中有怒,卻發不出。
我要讓你將“叛徒”恭迎回去,讓宗門的其他所有人眼睜睜地看到她們是怎麼死的。
是我殺了她們嗎?
不。
是你,殺了她們。
是你漠視了她們的行為,是你沒有及時趕到製止,更是你親手殺死了她們。
這位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師姐。
高興吧。
今日之後,你就是萬花穀的罪人。
“你!!!”
再也繃不住,她猛然將眼睛睜開,怒視著少年。
你這個畜生!
你不是人!!!
即使萬花穀是魔道,她在這一刻,也覺得自己之前的作為與他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邪惡。
這是真正的惡意。
但她很快又沉默了下來。
因為任以道手中的留影石,正播放著之前的一幕幕。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暗中記錄下了發生的一切。
“你答應,我就把這份留影石交給你,如何?”
不再多言,中年女修揮手將兩具屍體卷到身邊,衝著任以道伸手:
“給我,我答應你。”
出乎她的意料,任以道沒有再磨蹭,直接將留影石丟了過去。
“既然師姐都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你。”
最後冷冷看了這對師兄妹一眼,中年女修頭也不回地化作一道黑風遁走。
連一句標準的狠話都沒放,她就直接離去了。
她一秒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
“哎呀,忘記問這位師姐叫什麼名字了。”
中年女修冰冷如冬,但任以道這邊卻溫暖如春,完全看不出才將人坑了個大的。
“呃,師兄,你不該把那個給她的……”
轉回頭,看著李靈靈欲言又止的樣子,任以道明白她在糾結什麼,主動開口道:
“師妹啊,師兄今天要教給你一個道理。”
從懷裡掏出一把正在記錄中的留影石,少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誰說留影石隻能有一個了啊?”
李靈靈:???
“啊?”
對此,任以道內心搖頭。
年輕人就是天真。
這也就是沒有雲存檔,不然我都能把這些當場銷毀以示誠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