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隨手丟給小人一塊碎銀打發,洪國毅繼續思索著: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眼前的情況讓他有些好奇,一時間都沒注意到有人上樓的聲音。
“喲,這不是洪掌櫃嗎?怎麼還在這裡坐的這麼安穩啊?”
“穩坐樓台啊,哈哈哈!”
嗯?
聽到揶揄的聲音,洪國毅剛想生氣,但還沒等回過頭,就反應過來說話之人的身份。
哢噠。
當即起身,洪國毅回頭衝著來人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
“五爺說笑了,跟五爺比,小的哪裡配得上這樣的形容啊。”
來人身材敦實,看上去有些胖胖的,但動作相當靈巧,雖然上了三樓但卻看不出絲毫疲憊。
“什麼五爺六爺的,早就讓你彆這麼亂叫了,讓其他人聽到了多不好。”
詩廣印擺擺手,不耐煩地提著一壺酒坐到了一邊。
“五爺今日怎麼一個人來?還是老規矩嗎?”
恭敬地侍立在身旁,洪國毅根本就沒有感到什麼恥辱。
詩廣印,詩家排行老五,雖然在詩家沒什麼實權,但卻是分管天街這一片的收入。
也就是說,詩廣印是洪國毅的直屬老板,這些年可沒少孝敬他。
“今天本來不想來你這邊的,結果半路上遇到一個晦氣的家夥,懶得跟他掰扯,就來你這裡坐一會兒了。”
“哦?五爺原本是要去哪?”
熟練地擺好茶具,為詩廣印燒上水,洪國毅聽出他有話沒說完,主動接話。
詩廣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還能去哪?天街新開了一家茶室,有很多的狐狸……等下,你當真不知道?”
“呃?”
什麼狐狸?什麼茶室?
搜腸刮肚了一番,洪國毅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跟狐狸相關的字眼,於是隻能老老實實地承認。
“這個……小的,還真是不知,請五爺解惑。”
本來詩廣印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看洪國毅一臉迷茫,似乎明白了什麼,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
“哦~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啊……嗬嗬,那沒事了。”
“去忙你的吧,我這邊你不用摻和了。”
對著洪國毅不耐煩地揮揮手,詩廣印直接鳩占鵲巢,乾脆坐到了他之前窗邊的位置。
“……”
洪國毅對於詩廣印的目光很熟悉。
他在麵對那些外鄉人,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時,也是這樣的一副嫌棄,懶得跟他們多說的嘴臉。
他以老問天人自居,鄙視那些外鄉人,卻沒想到自己也是鄙視鏈中的一環。
在那些世家門閥的眼中,他這種狗腿子,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但世道就是這個世道,他從很多年前就已經明白了。
無言地低下頭,洪國毅老實退走。
而就在他即將離去的時候,詩廣印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隨意地吩咐道:
“哦對了,下個月的例錢,你提早幾天送去我府上,我這邊有急用。”
洪國毅:“……”
這明麵上隻是說提前時間,但這背後的真正含義,可不僅僅隻是早幾日那麼簡單。
詩廣印真正的意思,是讓洪國毅下個月要多孝敬他幾成。
下個月,他不光掙不到錢,還得往裡麵搭上不少。
洪國毅可以裝作聽不懂,下月送去和過去一樣的數字,但那未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天府茶樓的生意一直不錯,詩家的手下裡,可是有不少的人在盯著他手裡這塊肥肉呢。
他要是不乾,有的是人願意乾。
“五爺吩咐,小的不敢怠慢。”
“嗯,你去一邊忙吧,彆再待在這裡礙眼了。”
“……是,您慢用,有事叫我。”
低頭恭敬地行禮,洪國毅退出了頂樓,將那個空間交給了詩廣印。
“狐狸茶室?”
這倒是什麼情況?
就在他皺眉的時候,之前派出去的小二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
“掌櫃的,查清楚了!”
臉上帶著深深的迷茫,張小二不解地說道:
“那些馬車都往東街走了,小的跟過去,發現那裡新開了一家茶室。”
“不過,因為那裡馬車太多,小的擔心衝撞了大人,就遠遠看了一眼就回來了……”
新茶室?
在這天街?
被詩廣印敲詐了一番,洪國毅的心情本就不好,聽聞此事更是臉色一沉。
哪裡來的鄉巴佬,這麼不懂規矩?
在這裡開茶樓,都不懂得要來拜碼頭的嗎?
“哼!叫什麼名字?”
“名字?哦……好像是狐狸什麼的?”
“狐狸茶室?”
“啊對對對!掌櫃的,你這不是知道嘛!”
又是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剛才從詩老五的嘴裡提起的名字,洪國毅冷靜了一下。
也是,既然對方能在天街開店,還能引動那麼多的大人物去,想必對方也應該有著不小的底蘊。
隻不過……就算是有些背景,又能怎麼樣?
能比得過詩家嗎?
你看那詩廣印,本來想去湊個熱鬨,結果最後不還是來我這裡了嗎?
這狐狸茶室,對於這些近些日子壓抑了太久的大人物們找到了一個新鮮地方。
等著新鮮勁過了,誰還會在意?
在這天街之前一共有三家茶樓,論實力都比不上自己這天府茶樓,可也是分潤出了不少的利潤。
要是再被分出一部分,那下個月,他恐怕就不是多搭點家底那麼簡單了。
要是完不成詩廣印的要求,怕是連這茶樓都要搭進去!
“小張,你走樓上候著,萬萬不可怠慢,我去親自看一眼情況。”
披上外套,洪國毅出門坐上馬車,向著那狐狸茶室駛去。
我倒要看看,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