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人一骨,三目相對。
沒辦法,在場的兩人一共加起來就三隻眼睛,還全都是任以道的。
就算他大方一點,分了對方一個,也湊不出兩雙眼睛……
【何止如此,他雖是妖孽,但他已悔過……】
“假的,你彆說你看不出來。”
【唉,論跡不論心……】
“那沒辦法了,人都死透了,下次一定。”
“我已經悔過了,希望大師能夠原諒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任以道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又重新屬於了自己。
“……呼。”
在獲得身體控製權的一瞬,任以道還是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哪怕任以道的心中有了九成的把握,但畢竟選擇權交在彆人的手上,不敢放鬆。
更不用說,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可是一點都不好受。
在仔細檢查完自身一遍之後,任以道沒有發現任何不同之處。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能力不足以發現,還是對方真的沒有放什麼壞心思。
技不如人是這樣的,就連對方到底做沒做後手都發現不了。
想了一下,任以道望向對麵的骸骨,直接開口道:
“你對我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嗎?”
說完,任以道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像是自己晚上跟朋友喝酒喝斷片,結果第二天發現兩人睡在一張床上。
而且,自己屁股還有點痛……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人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骸骨道人緩緩道:
【……沒有。】
“真的?說好的論跡不論心哈,你可彆饞我身子啊!”
從幾句話中,任以道大概已經摸清了這個神秘高人的性格。
這是一個正直天真到近乎於迂腐的家夥。
什麼情況?
這種性格的人也可以有這麼高的實力嗎?
還是說,以前的修行界這麼美好的嗎?
骸骨道人沉默了片刻,沒有理會這個自來熟的狐狸,自顧自道:
【今日臨時借小友身體一用,還望不要見怪。】
骸骨維持著之前的動作,嘴巴並未開合,但聲音卻在任以道的心底響起。
【此事是老夫魯莽,欠小友一個人情。】
“哦!”
聽到這話,剛才還一臉幽怨的任以道當場來了精神。
屁股疼?
什麼屁股疼?屁股在樹上呢。
屁股一點都不疼。
看來這位老哥,也不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嘛!
這不是很上道嗎?
“哎呀,大人您這話說的,就是太見外了。”
任以道擺擺手,義正言辭地說道:
“能夠幫助大人,是我的榮幸,人情什麼的……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
乾嘛啦。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拒絕嗎?
我任以道是那種會讓彆人的一片好意落空的人嗎?
長者賜不可辭!
【嗬嗬……】
不知為何,骸骨道人看著任以道忽然笑了起來。
?
“大人,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隻不過看到你之後,我忽然有些懷念。】
任以道被這雙黑洞洞的眼眶望著,但他心中卻並沒有感到恐懼。
相反,他有一種錯覺。
他從那個骸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情感。
慈祥。
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了一位和藹的老人坐在自己的身前,正用著溫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麵對沒來由的惡意,任以道可以輕鬆無視。
但是這種毫無征兆的善意,他多少有些頂不住。
“您這是……”
【老夫當年就說,人與妖其實是可以共存的,他們都不信。】
任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