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笑了,瀟瀟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罷了。”
詩瀟瀟低下頭,賢淑地推脫。
對於這位二皇子,詩瀟瀟的心裡其實也有點打怵。
在此之前,他們二人不是說不認識,畢竟都在一個圈子裡,但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交集。
詩瀟瀟從小就和和李亦易走的很近,早早就被外人打上了他的標簽。
彆人不會也不可能私底下來拉攏她進入其他陣營。
這其實是詩瀟瀟第一次私下裡和李楓堯單獨見麵。
“我這個人從不說笑的,你這次的表現,確實是讓我有些驚訝。”
“臨危不亂,那些布置都稱得上是井井有條,不錯。”
讚許地看著詩瀟瀟,李楓堯大加讚賞:
“尤其是最後的毒針,嗬嗬……很不錯。”
想到詩瀟瀟臨走時塞進被褥中的毒針,李楓堯灑然失笑。
說到得意之處,詩瀟瀟也是捂嘴輕笑:
“殿下也注意到了?是的,那個毒針,我其實隻放了兩根。”
李楓堯折扇輕搖,感慨道:
“那永遠都找不到的第三根,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見李楓堯這麼好說話,詩瀟瀟的內心也稍微鬆了口氣。
當李楓堯找上門的時候,她其實是很警覺的,以為是自己父親的新手段。
但轉念一想,詩瀟瀟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詩恩光恨不得跟李家撇清關係,萬不可能請二皇子來給自己女兒下套。
更不用說,他也請不動李楓堯。
雖然依舊有羊入虎口的風險,但當時的詩瀟瀟根本沒得選,隻能賭一次。
所幸,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如果今晚沒跟李楓堯走,那麼後果……真的將不堪設想。
最好的結果,也是自己在華天權進門之前自儘。
而令詩瀟瀟下定決定的,其實還是靠李楓堯當時輕飄飄的一句話:
“我和李亦易之間的關係,你不用在意,那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
“你真的不必緊張,畢竟你也能夠算是我的弟媳,我李楓堯沒那個興趣。”
“你要是願意,其實也可以叫我二哥。”
說到底,李楓堯還是李亦易的二哥,比起外人關係還是要近一點的。
想到李亦易,詩瀟瀟心裡又有些焦急,輕聲問道:
“二殿下,我真的能夠安然出城嗎?”
李楓堯深深望了她一眼,轉頭跟守在門外的侍衛交流了一下,點點頭轉了回來。
“馬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等早上城門一開,你就可以第一時間離開問天。”
“到時候,這北乾的萬裡江山,你想去哪裡都可以……當然了,我其實知道你現在最想去的地方是神道宗。”
“想去哪裡,你跟車夫說一下便是。”
微笑著調侃了一下羞澀的少女,李楓堯起身向外走去。
“那瀟瀟在此,便多謝殿下了。”
“今日之恩,日後定當相報。”
沒有回頭的擺擺手,李楓堯隨意道: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另外,記得幫我跟李亦易帶個好,他二哥可是很想念他。”
目送著李楓堯的身影遠去,詩瀟瀟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收起了藏在袖口中的毒針。
那第三根毒針,其實是留給自己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