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那不重要,反正峰主的工作沒落下!”
荊月沁大手一揮,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行徑感到羞愧,辯駁道:
“再說了,莪這不也是沒跑去嗎?我這兩天可是在乾正事,在追捕一個逃犯……啊!當我沒說過。”
本來想好好解釋一下自己是真的有在做正事的,結果說了一半就荊月沁就意識到了問題。
這件事涉及到劍新新和他的妖族愛人,在搞清楚具體情況之前,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總之,你彆管那麼多,人家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嘛。”
她選擇隱瞞,沒有什麼彆的理由,隻因為她是師姐,而他是師弟。
雖然任以道在她的眼中早就不是一個師弟那麼簡單,但遇到事情的時候,她還是習慣自己扛下。
眉頭微皺著看了荊月沁一會兒,任以道也鬆開了眉頭,接著像是真的不在意了一樣笑道:
“這樣啊,我知道了。”
“那你多注意安全。”
“追捕”、“逃犯”,雖然從師姐的嘴裡聽到這兩個詞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說還差點忘了,她明麵上還掛著神道宗正牌牢頭的名頭。
師姐居然真的乾了正事兒……驚了!
任以道感覺自己的眼角微微濕潤,似乎有晶瑩的淚珠將要滑落。
我家孩子長大了!!!
嗚嗚……
“你呢?你這兩天乾了什麼?感覺你好像變了一些。”
荊月沁打量著師弟,感覺他的身上似乎和過去多出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實力變強了。
以前她可以輕易看透他的實力,但現在居然已經有些看不透了。
不,這好像從他覺醒道神開始就已經有些看不穿了,而現在那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但好像也不僅僅隻是實力獲得了提升,身上的氣質也有些改變。
最開始的時候,明明是隻無憂無慮的小狐狸,但卻總是散發著孤獨憂鬱的氣息。
後來,孤獨漸漸消散,但卻變成了一個永遠長不大的戀家孩子,不願從小窩裡踏出半步。
但現在,那些氣質雖然沒有徹底從身上消失,但卻變得很淡很淡,已經被另一種光芒掩蓋完全住了。
自信,驕傲但不自大,謙虛但不自卑。
那時候膽怯的小狐狸已經消失了。
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任何一個人麵前,不會感到手足無措,更不會感到自慚形穢。
手掌不自覺地抬起,輕輕撫摸著任以道的臉頰,荊月沁溫柔地笑道:
“你長大了呢。”
還在為師姐成長而差點感動淚流的任以道一秒破功,差點就克製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長沒長大你還不知道嗎?
再說了,我之前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脆弱的小家夥嗎?
拜托。
彆給自己加戲了姐姐。
你當年給我從窩裡薅走的時候,你猜我當時心裡害不害怕?
我沒半路就因為應激噶過去已經很努力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任以道也沒那麼不識風情的開口反駁。
他注視著荊月沁眼中的溫柔,感覺自己糾結的事情也沒有那麼重要。
她開心的話,這樣也好。
任以道輕輕笑了笑,點頭道:
“也許是吧。”
“也算是遇見了不少的人,經曆了不少的事情,或許這就是長大。”
離開宗門也有一些時日,這一路上也確實碰上了不少有趣的人和事。
這段時間的經曆,比起之前百年的平淡日常加起來發生的事情還要多。
靜極,便會思動。
或許,人真的是需要同外界接觸的吧。
不過任以道也沒後悔之前在神道宗默默無聞的百年沉寂,他不覺得那是在浪費時間。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厚積才能薄發,若是沒有前麵百年的沉澱,他也不會有如今的爆發。
命運這東西,又有誰說得準呢?
看著小師弟成長了這麼多,荊月沁下意識地說道:
“如果師尊也能看到就好了……”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回過神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說起她的……”
荊月沁說完這話後,房間就陷入了沉寂。
師尊。
在落月峰一直都是一個眾人不願意提及的話題。
她是培養荊月沁和劍新新的良師,是差點導致神道宗滅門的導火索,也是狠心失蹤數百年的不歸人。
對於落月上人,任以道知之甚少,也不甚在意。
但他一直都很清楚,這便宜師尊對師兄師姐到底意味著什麼。
自己之前的決定,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公平嗎?
“……師姐。”
“嗯?”
深吸口氣,任以道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說道:
“我找到師尊的線索了。”
“什……麼?”
茫然地抬起頭,荊月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聽到了什麼。
任以道沒有解釋,而是直接從懷中摸出了那塊付出了巨大代價後從李楓堯那裡換來的玉簡,遞到了師姐的身前。
“雖然其中隻有幾條疑似的線索,但總歸是有一些進展了。”
!!!
反應過來的荊月沁激動地要求搶奪,但任以道卻一把將玉簡握在了手中,不讓她接觸。
“你做什麼?快給我!”
荊月沁伸手搶奪,但卻沒有拽動任以道的胳膊,他依舊死死地攥著玉簡。
“我可以給你,但是……荊月沁。”
任以道很少這麼嚴肅地喊她的全名,荊月沁稍微冷靜了一點。
他盯著如同在沙漠中看到綠洲的師姐,嚴肅地說道:
“荊月沁,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絕對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尋找。”
任以道盯著荊月沁的眼睛,看著她眼中的迷茫和遲疑。
“你的回答呢?”
“我……”
“順便一提,如果不答應,我寧可現在把它捏碎。”
說著,他的手掌微微用力,玉簡上當即出現了細節的裂痕。
哢……
荊月沁神色大變,大喊:
“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瘋了嗎?”
而任以道不為所動,以及等待著她的答複,認真道:
“對於我來說,你比師尊更重要,重要得多,你明白嗎?”
這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話語,但任以道這時候卻必須要講得很清楚。
“因為比起你貿然行動而遭遇不測這樣的未來……”
他說:
“我寧願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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