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少年,你最後做出的選擇是什麼呢?
李楓堯笑眯眯地看著沾染了一臉鮮血卻絲毫不感覺難受的少年,以及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輕笑著點了點頭。
該說,不愧是李家人嗎?
在這個年紀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剛剛認下的嶽丈。
淡然自若,毫無悔意,甚至還有點被他隱藏起來的興奮。
鮮血的綻放,讓他的血燥熱起來了。
“所以,李家人骨子裡其實都是殺胚是嗎?”
李楓堯想起這句評價,有些索然無味地搖搖頭,心中自語:“那這麼看來,不喜歡親自動手的我,可真是一點都不像李家人啊。”
這位二皇子殿下全然沒有想過一點,她雖然不是那個經常殺人的,但因為她的計謀而死的,可是比其他人多太多了。
她的心,或許才是那個最冷的。
想完這些,李楓堯輕鬆地看向簡單擦拭了一下血跡的李亦易,忽然問道:“小十三,你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吧?”
“……我當然是清楚的。”
李亦易此時做的這件事是瞞不住的,紙是包不住火的,所有人都會知曉他做了什麼。
弑殺嶽丈,這是小事。
真正的大事,是他親手毀掉了兩個世家,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妻族。
對於世家望族來說,這才是最要命的!
可以說,從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世家敢把籌碼再壓在他的身上了。
這也就意味著,李亦易將徹底退出奪嫡之爭。
李亦易擦去了麵龐上的血跡,卻沒將浸入衣袍的黑血擦去,淡淡道:
“就算天下人知道了一切,也未必所有人都會相信,他們更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真相’。”
“但那又如何?為了她,我不在乎。”
這一刻,李亦易的表情和眼神變得柔和,變得像是符合他年齡的少年人模樣。
“為了她,我願意背負這一切。”
情。
為了情,他不顧一切。
李楓堯眯起眼睛,端詳了片刻,輕聲道:
“好,希望未來的你,不會讓如今的自己後悔。”
李亦易輕笑起來,但聲音卻平靜堅定:
“此生無悔。”
李楓堯將李亦易的表情儘收眼底,緩緩點頭,搖著折扇轉身離去。
“情……”
在過去,她是不相信“情”的,隻會將李亦易的表現當做是掩飾,甚至是為了拉攏他人的演技。
因為不曾見過,所以不願意相信。
但現在,當真的見證了這份情之後,她又有些動搖。
不,不光是因為看到了其他人的情,也有她心中藏起的那份情感。
一個神秘的,捉摸不透的男人。
飄然闖入,又翕忽離去。
“任以道,你現在在哪呢?”
“北乾查不到半點音訊,你現在究竟在哪?是去了東荒何處?”
李楓堯想著那個唯一令她在意的男人,垂眸低語:
“你在做什麼呢?”
“嗬嗬,你向來不安分,用不了多久就能聽到你的消息。”
想來,他此刻一定是在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
……
“快快快!”
“龜衍!你快爬啊!加油!”
“不要被那兔子追上了!加油!再加把勁!!!”
妖皇城,東宮。
任以道正慵懶地躺在一張躺椅上,看著下方熱火朝天的喧鬨妖群。
場地中,龜衍一臉哭喪地在跑道中爬行著,努力讓自己的速度提高。
而在它的身後,一隻兔耳的壯漢正抱著胳膊慢悠悠地跟在後麵,時不時還踹龜殼一腳。
沒錯。
這正是任以道舉辦的經典項目——龜兔賽跑!
這半個月,任以道是徹底閒了下來。
妖皇、國師、鶴真人這些大佬們都沒新的指示,隻有一些天驕湊到他的身前。
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蒼蘭,問道:“所以,妖月直到現在還是不能跟我們見麵是嗎?”
“是。”
在繼位東宮的第二天,任以道就發揮了自己太子殿下的身份,征召了幾位護衛。
其中一位,就是身邊這個一臉不耐煩的狼耳禦姐,蒼蘭小朋友。
在接到消息後,蒼蘭本想拒絕,但最後不知為何又改變了主意,臭著一張臉來到了東宮。
“明月祭祀呢?依舊外出未歸?”
“是。”
看著蒼蘭半句話不想多說的不耐樣子,任以道笑了笑,也不在意:“行,我知道了。”
“不管她了,還是蒼蘭蘭對我好。”
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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