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夢忽覺心情好了點,又罵了幾句,也轉身上樓。
謝安柔捏緊拳頭,眼底泛起濃烈的恨。
謝漣漪,我就不信,你沒有弱點。
謝安柔回房間,給人打了個電話。
對方是個年輕的男人,吊兒郎當問:“妹子,什麼事兒?”
謝安柔輕聲說:“哥,謝漣漪有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
對方想了想,十分肯定得答複:“她怕火。她小時候有一次差點被奶奶塞進火爐裡燒死,從那時候起,看見火就發抖。”
“我知道了。”謝安柔掛斷電話,眼神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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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七夕節這天。
謝安柔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盈盈開口:“爸爸,媽媽,我聽明景哥哥說,最近咱們陽城大劇院來了個新鮮的劇團,能表演失傳已久的絕技鐵樹銀花,你們想不想去看看?”
她衝著謝寧軒眨眨眼,愉悅開口:“今天肯定好多漂亮女孩子,說不定哥哥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謝寧軒臉色脹紅,“你胡說什麼。”
謝安柔笑嘻嘻:“媽媽你看,哥哥害羞了。”
林雨夢看著謝寧軒通紅的臉,終於放下一直以來的擔憂。
看這個樣子,寧軒對安柔並沒有超出兄妹之情以外的東西,一切都是謝漣漪在信口雌黃。
她早就該想到,哪怕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該相信謝漣漪的話。
寧軒和安柔從小一起長大,在怎麼可能生出那種不是人的想法。
林雨夢對誤解兒女有些愧疚。
便慈和地看向謝安柔:“鐵樹銀花我小時候看過,是咱們國家的非遺項目,你們想看的話,咱們今晚就過去。”
說著,她不鹹不淡地瞥了謝漣漪一眼:“至於有的人,連大學都沒上過,沒有一點兒文化素養,就不用去湊這個熱鬨了。”
在座唯一一個沒有上過大學的謝漣漪慢悠悠抬起頭,“你說我?”
林雨夢挺直脊背:“你去看了,也弄不清楚背後的文化意義。”
謝漣漪憐憫地看她一眼,“弄不清楚就弄不清楚,我高興就行。連快樂的時候都要考慮其他的,你是不是性格變態啊?”
她“嘖”了一聲,問:“你跟你老公睡覺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考慮彆的?比如他沒有你前男友大?”
林雨夢臉色陡然變得通紅,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瞪圓眼睛看著謝漣漪:“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謝漣漪托腮,“我隻是隨口說一句,你不要那麼大反應。”
林雨夢瞪著她,怒火中燒:“你汙蔑我!還不許我有反應,謝漣漪,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的頭發都氣的要豎起來。
這種憤怒,比以往每一次都更要強烈。
謝漣漪舉手投降。
甚至不由得羨慕地看了眼謝崢嶸:“你真是好福氣,居然沒有綠帽子。”
謝崢嶸剛才聽著她說的那些話,還不覺得怎麼樣。
結果現在,頓時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什麼叫“居然沒有綠帽子”?
合著在她謝漣漪心裡,他就活該被戴上一頂綠帽子?不戴不正常?
謝漣漪歎口氣:“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會有這種誤會也不能怪我。你現在那麼胖,一看就虛,很大可能是不行了。”
“而你老婆呢,瞧瞧這小腰,這小臉,這大長腿,說二十都有人信,她願意一心一意守著你,確實讓人感到驚訝。”
她又憐憫地看向林雨夢:“你真可憐,那麼有錢,那麼好看,卻要守著一個醜人。”
林雨夢不知道該說什麼,哽的不行。
她看看謝崢嶸。人到中年,確實比之前胖了一點,也稍稍有了一點啤酒肚。但是離“虛胖”這詞,差的還挺遠。
謝崢嶸年輕時候是難得的美男子,現在也很好看。現在讓謝漣漪說的,林雨夢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眼光出問題了。
謝漣漪又歎了口氣。
謝崢嶸這個人一向自信,此刻也沒信謝漣漪的話,隻是淡淡瞥她,看了看她的五官:“你確實長的像我。”
謝漣漪一陣窒息:“不了吧,我感覺你老婆比你好看,我想長的像她,不想像你。”
謝崢嶸沒說話。
有的東西,不注意的時間不覺得,仔細一看就會覺得,原來如此。
謝漣漪那張小臉,跟他很像很像。眉毛,眼睛,鼻子,都像他,幾乎是一模一樣。若臉上多一些血色,不再枯黃黯淡,就和謝崢嶸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由於林雨夢的基因,又比謝崢嶸要精致些。
她比謝寧軒更像謝家的孩子。
不論是外貌上,還是性格上。
謝崢嶸怔了怔,心底忽然湧上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
謝安柔見幾個人吵起來,輕輕扯了扯謝寧軒的袖子。
謝寧軒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爸媽,你們彆吵了,讓漣漪一起去吧,反正也不差一個座位。”
謝崢嶸鬼使神差般點頭:“好。”
謝寧軒喜滋滋地拍拍謝安柔的肩膀:“還是安柔惦記著姐妹情分,不像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