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漣漪搖頭:“不用。卡有卡的快樂,你不懂。我現在一卡一卡的,就證明有很多人在看這個庭審,越卡我就越快樂。”
江硯深默了默。
謝漣漪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下:“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壞人,道德有瑕疵,不是啥好東西。”
江硯深一貫沒有表情的臉此刻突然嚴肅起來,“沒有,不是。”他定定看著謝漣漪,聲音不高,卻格外堅定:“你很好,是他們不好。”
是顧行舟和顧行溫先對她出手的。
如果反擊有錯,那豈不是要求世界上人人都當聖母。
這才是不合理的。
謝漣漪笑笑,眉眼間笑出幾分陽光燦爛的意味兒。
若是以前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或許她的道德就沒有瑕疵了。
可惜,認識江硯深太晚了。
謝漣漪側目看了江硯深一眼,他正定定盯著自己,一張臉沒有什麼變化,雙眼卻深邃得看不到底。
像是黑色的寶石,深沉至極。
這場庭審,由陽城市檢察院提出訴訟。
對方掌握了很多證據,直接當庭拿出來,有理有據進行控訴。
證據包括顧行舟發表的那些論文,在撰寫過程中做實驗的數據和廢稿,顧氏集團的賬戶給那些人轉賬的信息等等。
檢察院還從其他地方調來了一些認為不適宜公開的證據。
這些證據,將顧行舟和顧行溫直接釘死,毫無狡辯的可能性。
顧家請來的是這方麵的王牌律師,但仍舊節節敗退,絲毫反駁不了對方控訴的罪名。
最終,顧行溫和顧行舟都數罪並罰。
顧行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並處罰金。顧行舟判處有期徒刑五年並處罰金。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兩個都沒有緩刑,全部都是立即執行。大約是考慮到,憑借顧氏集團的本領,但凡給個緩刑,可能這兩個人就逃脫製裁了。
這場庭審,攏共一個小時。
結束時,謝漣漪特意拆開的一包薯片還沒吃完。
她滿意地關掉頁麵,直接拿辦公室座機播了個電話,對象是謝崢嶸。
謝崢嶸接通後,隻“喂”了一聲,便沒再出聲。
謝漣漪好整以暇地問:“剛才的庭審你看了吧?沒看也不要緊,顧行溫被判刑了,我估摸著顧氏大約是不行,你還不準備送走謝安柔嗎?”
謝崢嶸仍舊沒說話。
他不想做這種事情。
這個時候把謝安柔送走,豈不是坐實了,他是因為顧家的關係,才留下謝安柔的。
顧家如日中天時,他留著謝安柔,寵愛謝安柔,看的比親生女兒都重要。顧氏一倒,他立刻把人趕走。
做了這樣的事情,外人會怎麼看怎麼說?他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謝漣漪輕笑:“我的好爸爸,謝氏的麵子和裡子,到底哪個更重要,還需要我教你你嗎?顧氏那種龐然大物我能搞趴下,何況是你呢?”
謝崢嶸終於開了尊口:“你的確是厲害。”
謝漣漪敲了敲桌麵,敲擊聲順著話筒傳到謝崢嶸耳朵裡,讓他的心臟隨著敲擊的節奏而跳動,很快就心慌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