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紀德與織田的對決(2 / 2)

【等……等等!】

666還沒來得及勸阻,豐月已經一腳跨入了戰鬥場,那兩位對陌生氣息格外敏感的異能者瞬間偏移視線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人,長身玉立,清瘦詭譎,眉目俊秀卻總有一種妖異感。他從晦暗的天底下走來,就好像穿透了層層阻擋人視線的白霧,慢慢地展露著身形與麵目。

時間都在他的周身靜止,四周之物均為之啞然,死亡和寂靜環繞著這黑發男人,仿佛冥河之畔的死亡預告人。

“是你?”織田作之助皺著眉頭,“彆過來,離遠點。”

對麵的紀德聞言,關注著豐月的眼神越發深沉。對於命定的對手,他已將織田作之助身邊的人調查了個乾淨,卻從未發現有這個男孩的身影。

“所以說,我上次提醒過你了,這段時間你就該注意點才對啊。”

男孩似乎極其沒有眼色,穿著一身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白衣白褲便無視結界踏入了對立的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感完全被忽視了。

“要殺你的人就是這個?”豐月扭頭盯著紀德,這個決心赴死之人眼神堅毅,明明是槍響前就已經死掉了的絕望之徒,卻依舊牢牢握著槍,試圖讓他的死得到某種因果律的承認。

不願自殺,必須在戰場上站著而死——這是豐月從他眼中讀出的信念。

戰鬥節奏被打亂,紀德無法立即出手奪取織田作之助的性命,於是用那雙幽深的眼睛望向豐月:“你是誰?”

“鄙人豐月。”

男孩嘴角的笑意愈盛,原本隻是微微勾著而輕鬆愜意的弧度,如今變成了惡劣的嘲諷和微妙的不屑,饒是冷靜自持的紀德,也感覺到了某種來自直覺上的排斥。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是汙穢集合體,是世間不幸的表征,接近者死於非命。

“這是我和織田作之助的戰鬥,如果你識趣,現在可以退出。”紀德摸不準豐月的路數,但他隱隱感受到計劃將被打破的不幸。

“那可不行。”豐月旁若無人地走近織田作之助,在對方將槍抵到他腰間時,仍笑著勾住了織田作的肩膀。

雖然因為身高效果差了些意思,但行為大致能表達出“這個人我罩了”。

“你不過是要找個人殺了你,那有什麼難的,我可以幫你。”豐月撩開被勁風吹拂到臉上的碎發,眼睛微眯,“你想要什麼時候死,我都能實現你的願望。”

“我拒絕。”紀德開口。

場上三個人對峙的狀況怪異極了,一個明明想要赴死,卻不想被願意殺死他的人殺死,偏偏要找那個不願殺人的實施“死刑”。

一個明明願意幫忙殺人,卻被無情拒絕。

還有一個堅持了那麼多年不殺人的原則,如今卻有人非得求著他殺人。

完全的僵局啊僵局,豐月暗暗感歎。

“為什麼拒絕,給我一個理由?”豐月仍然不依不饒,織田作之助在確認豐月真的是來幫忙而不是搗亂的之後已經放下了槍,這進一步縱容了豐月的行為,愈發懶散地倚著織田作站立。

“我是士兵,隻能在戰場上死於敵手。”

“那你可以把我當敵人,我完全不介意。”豐月擺手。

紀德見豐月嘰嘰歪歪不願讓開,也不想在與之多廢話,披風一撩便飛身而上:“我有權利選擇我的敵人,所以,滾開。”

麵對紀德突然的爆發,織田作反應更快,他一把摟住豐月的腰後退,而臂彎間這輕如紙的重量讓他微微失神——這個孩子,這麼大塊頭居然還沒真嗣重。

將豐月安全放下,織田作之助攔在了他身前,男人凝眸看著紀德:“這是我們間的戰爭,放他走。”

持槍對立的紀德再度瞥了一眼豐月:“正有此意。”

“誒誒誒,腳長我腿上,你們有什麼資格決定它踏出去的方向?”

豐月一把抓住織田作之助的衣服後擺,趁其不備將他拽到了後邊,而就是在這一刹那,距離腳尖三厘米處地板崩裂,黑色縈繞著紅光的能量尖刺從地下鑽出,險些將織田作之助捅了個對穿。

“你們看,場上可不止我一個外人呢,所以我可不能離開。”豐月輕笑,輕飄飄看向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孩,這一瞥間竟充斥著深不可測的殺意。

敢動我罩的人?這個芥川龍之介膽子不小……

嘁——芥川龍之介見一擊未中,並不懊惱,他已經身負重傷,卻還是用單手撐起了上半身。

雖然場上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但芥川龍之介的擊殺目標不變,組織的敵人紀德——還有那個被太宰前輩關心的織田作之助!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不然今天這場戰鬥就這樣結束。”穿著白衣的男孩在這一水的黑色中格外突兀,可他的氣質並不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乾淨純潔。

相反,比他們都要恐怖且不可預測。

“要不然……由我來送你們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