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法外狂徒!(1 / 2)

正午的陽光本十分燦爛,照的天底下一切黑暗無所遁形,連那巷邊灰牆上的綠葉都格外油亮。黑白相間的燕子蹦跳著從牆頭沒入彆人的院子,引起一陣活潑的犬吠。

然而不過三兩分鐘後,不知哪裡來的烏雲突然籠罩了高空。

“今天這天氣正常嗎?”出來用餐的上班族晃了晃手上的表,雖然很悶,但受心理的影響,他總覺得有些水汽在眼鏡前麵縈繞不去。

“嘿,真奇怪,我昨天看了天氣預報說沒雨啊。”身邊另一個人開口,兩人佩戴著同樣的徽章,看起來應該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不管了不管了,清水,我們快回去吧,彆一會真下雨,我可沒帶傘。”

上班族們匆匆離開了,大著肚子的孕婦神情恍惚地從後邊走過,她手裡提著剛買的生活用品,行動遲緩。

“這是……哪裡?”走著走著一抬頭,孕婦看了看周圍晦暗的環境,連鳥的鳴啼都聽不見一聲,明明看著水珠在綠葉儘頭凝圓,但掉下來時沒有任何響動。

鳴笛、列車駛過的呼嘯,年輕人們的笑談,全都不見了……

眼前隻有一片慢慢聚集起來的濃霧,絲絲縷縷糾纏著向上升騰。

那儘頭十字路口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深深吸引著自己……

砰——手裡的東西墜地,孕婦一步一個腳印往裡頭走去。

在邁過某一道界限的刹那,孕婦隻覺得神思越發沉寂,就好像所有偽裝抽絲剝繭地被卸下,隻露出最裡邊的真實任人打量。

這種感覺十分陌生,且叫人恐懼,但孕婦控製不了自己的行動,包括自己的嘴。

“想占卜些什麼?”

先是什麼反光的東西在眼前晃了晃,那是一顆玉製的耳墜,微風拂動間仿佛多了些神意。再然後便是一張玉人麵,那男人雖然蒼白陰鬱,可卻詭譎得漂亮。神秘、奇異、危險交織,讓那高挑清瘦的男人更具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我——我想占卜——我能否獲得幸福。”

幸福?

孕婦聽到那青年冷嗤一聲,瞬間慘白了臉孔,塗著口紅的唇立刻龜裂,妖豔的麵孔失了好顏色。

“念在你肚子裡孩子的份上,放你一馬。”

“不過,這個問題可以解答——你不會獲得幸福的,你將永遠活在痛苦中。”

瞳孔睜大,女人仿佛經受了潑天的驚嚇,倒退著幾乎摔倒,她的喉嚨呼嚕呼嚕發出恐怖的聲響,立刻轉身便跑。

“誒,您,您沒事吧?大著肚子怎麼能那麼莽撞呢?誒你看你還穿高跟鞋。”

“等一下,我就說你一句怎麼還暈倒了!來人啊,快叫救護車!有孕婦暈倒了!”

聽著外頭慌亂的動靜,豐月輕哼一聲——與渣男合謀殺了妻子,又想要渣男家財而殺死他的女人,若非肚中孩子還有兩個月才出世,他一定會即刻詛咒她的。

豐月忙碌了這一上午好不容易勾來一個罪犯,沒想到肚子裡揣著張免死金牌,讓豐月更加氣悶,他撥打了警署的電話。

“喂,警察嗎?我報案啊。前段時間發生的富豪夫婦死亡案,凶手是那個懷孕的女傭。”

說完就掛了電話,讓對麵的目暮十三一腦袋問號。

豐月歎氣,繼續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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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附近的巷口。

琴酒是來找朗姆的。

他推開伊呂波壽司店的門,在跨過門框的一刹那感受到一種難言的吸引力。

琴酒立刻在記憶裡找到了同樣的情況,那發生在橫濱,罪魁禍首是一截黑色衣角——所以,那家夥來東京了?

橫濱的異能者們似乎有些約定,通常他們是不會離開橫濱的,那麼這家夥是怎麼一回事?

琴酒的腦袋開始有些眩暈,他當機立斷抽出身後伏特加放在腰側的匕首,在手上劃了一刀。疼痛讓他恢複了短暫的清醒。

鮮血的紅在三個人的眼中逐漸變得清晰。

“嘶——”朗姆輕呼,他在琴酒進店之前便癱坐在了這裡。一開始他雖然懷疑,但在檢查今日食用和接觸過的所有東西後,並未發現異常。

而眩暈卻隨著時間過去愈發嚴重,朗姆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一向健康的身體是否出了些許問題。

直到他發現進門的琴酒和伏特加同樣中招。

“看來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店裡沒有彆人,朗姆也不裝,直接陰沉著臉向琴酒發問。

“雕蟲小技。”琴酒一貫地先是表達了不屑,隨後才意簡言賅地回答,“橫濱的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