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短暫寂靜之後,高層們默默離場。
看著他們逐漸離開,會議室隻剩下幾位最高層後,黃乾太師看向王老:“你真的不好奇那個牛皮卷裡寫的什麼嗎?”
牛皮卷裡極有可能是首位臨死前留的遺言。
或許事關於大夏未來的發展。
亦或者......新首位人選。
趙雪將深吸一口濃煙,沉聲道:“趙海皇已經死了。”
這是一句提醒。
提醒如今大夏,無人有資格與王老競爭首位。
大夏的權力,他們都已經牢牢抓在手掌心中。
黃乾笑了笑:“老王你覺得呢?”
趙雪將微微皺眉,但也沒再說什麼。
王老低頭收拾好了文件,靜靜轉身走向外麵,沒有回答黃乾太師的話,隻是輕輕說:“準備給首位料理後事了。”
王老離開辦公室,趙雪將起身拍了拍黃乾的肩膀,也默默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內,江忠太師老態龍鐘坐在椅子上,眼神複雜地看著六十三歲的黃乾,沉默了很久,緩緩掏出一張照片,輕輕推到了黃乾的麵前。
照片上的背景是京城紫禁宮。
四位意氣風發的中年人並肩站在一起。
他們是年輕時候的王部,趙雪將,黃乾以及江忠。
那時候,他們是大夏出了名的鷹派中層,都有著強烈的報國欲望和能力,被譽為國家最鋒利的劍刃,最年輕有魄力的中層。
那時候,趙海皇代表的鴿派每天都在和他們明爭暗鬥。
這是一張承載這幾位老人光輝歲月的照片。
黃乾默默低頭看著。
江忠輕輕歎氣,站起身子,扶著會議桌走到黃乾麵前,輕輕拍著黃乾的肩膀說:“老夥計,都陪到這裡了,難道陪不下去了嗎?”
黃乾沉聲回答:“我隻想知道老首位臨死前說了什麼,那張牛皮卷裡到底寫了什麼。”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江忠忽然語出驚人:“你不要被某些片麵事物迷了理智,現在的大夏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完全是有著總參謀長的支撐,就算你能贏老王,難道你還能讓總參謀長站在你這一邊?”
黃乾瞬間沉默了。
“總參謀長和王老才是互相最堅固的後盾。”
說罷,江忠重重拍了拍黃乾的肩膀,準備離開。
“不試一試,我不死心!”
黃乾的聲音響起。
江忠的背影瞬間一愣像是雕像,漫長的呆滯過後,顯得一瞬間變得更加衰老,有些搖搖晃晃地繼續朝前走。
“但是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黃乾保證道。
江忠嘴角扯著苦澀的笑,默默朝前走,搖搖晃晃地消失在了拐角處。
.......
大雪紛飛,寒冬雪樹的京城南山墓園。
秦絕身著黑色正裝,胸口佩戴白色紙花,迎風頂雪站在墓園門口。
隨著悲傷的哀樂響起,身穿黑色常服軍裝的士兵們緩緩抬起承載著老首位的青木棺,所有人步伐一致地朝著墓園深處走去。
十八雙硬底皮鞋踩踏地麵的聲音高低一致,踏碎了寒冬大雪,踏碎了冰碴泥土,踏在所有人的心頭,踏向鬆柏林立的深處。
秦絕默默目送青木棺,淡漠的眼神深處是更加深邃的祭奠哀意,他腰杆挺拔如鬆,肩膀上的三顆金星微微聳動,他抬起手臂,向青木棺敬禮。
在場的軍部人員,也都跟著秦絕一起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