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前世太陽剛剛蘇醒就離開,其實是去尋仇了?”
“能讓太陽尋仇的東西,該有多強大......”
很快,秦絕視野裡就出現了一團炙熱耀眼的金色光球。
“找到了!太陽就在那裡!”
走了兩步,秦絕猛地止步,眉頭更加緊皺。
因為在他的視野裡,能清晰看到,太陽表麵除過左右兩側的翅膀,頂端還冒出一根像是天鵝頸模樣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太陽的腦袋。
不過這都不重要。
太陽看起來很是痛苦。
這才是最重要的!
痛苦!
秦絕看到了太陽的痛苦。
隻是金烏卻沒有發現秦絕。
它腦袋裡的聲音已經急促激烈到宛如連續驚雷。
並且伴隨著渾身由內而外的劇痛。
太陽表麵不斷有巨大的碎屑掉落出來。
黑色的太陽耀斑也不斷爆發,陣陣恐怖的熱浪,隨著金烏痛苦的臉色而向四周散發。
秦絕繼續向前幾步,可恐怖熱浪已經襲來,他的臉皮幾乎是瞬間就被燒毀,五官燒成一團,焦黑如枯木,要不是他及時動用所有詭氣護體,恐怕剛才那一瞬間就被燒成渣渣。
“太恐怖了,根本無法靠近啊。”
秦絕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禁苦笑一聲。
自己隔著至少幾千公裡,都差點直接被被燒死。
那直麵挑釁太陽的黃天佛,真是死的不冤啊。
“靠近不了太陽該怎麼辦?”
秦絕摸遍了全身上下,一個能防熱的東西都沒有,縱然他已經成為八級神紋鎮守使,此刻也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總不能靠嗓子喊吧?
隔著幾千公裡,嗓子喊啞了都喊不到。
實在沒辦法了,秦絕乾脆就呆在原地沒有動,想著隻要自己敞開胸懷露出閻羅臉皮,散發出來的氣息可能會讓太陽感受到。
可是漸漸地,太陽似乎更加痛苦了,一聲聲沙啞尖銳的鳴叫聲不斷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愈發恐怖的熱浪高溫。
縱然有著詭氣護體,但秦絕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越來越灼熱難忍,估計要是再繼續撐下去,遲早要活生生被燒死在這裡。
“唉。”
歎了口氣,秦絕轉身準備離開,想著另尋他法。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腦袋裡電閃雷鳴般出現一個念頭。
“如果說太陽真的是一種生物,那極大可能就是金烏。”
·
“而神話裡,金烏是帝俊與羲和的兒子,一共有十個人,九個後來被後裔殺死了。”
“它們居住在扶桑樹上,由母親羲和每天帶著外出。”
“那就是說,它們聽母親羲和的話。”
“羲和,羲和,羲和.......陸遊的洞簫好像就是羲和給的!?”
秦絕想著想著,不知不覺掏出平等洞簫,放在嘴邊輕輕吹奏出來。
唔----!!
洞簫聲響起的第一個音節。
那一刻,正在飽受痛苦的金烏瞪大了眼睛。
這是......母親的蕭聲?
金烏下意識看向秦絕的方向,熟悉到刻骨的聲音,讓它一時間連渾身內外的劇痛都忽略了。
可是看清楚吹奏者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性人類後,金烏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同時還有一絲困惑。
不是母親吹奏的。
但那個洞簫,為何和母親的那根如此相似?
秦絕閉眸吹奏洞簫,已經沉浸在洞簫散發的悲慘情緒當中,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皮膚正在飛速燒傷。
金烏帶著困惑,一步步靠近秦絕。
越是靠近,越是死死盯著秦絕手裡的洞簫。
像!
太像了!
簡直跟母親那根一模一樣!
難道這就是母親那根洞簫?
他為何會有?
金烏的眼神再次變了,變得狠辣淩厲。
身軀的痛苦和精神的怒意,讓它情不自禁散發出更高溫度。
嘩啦啦!!!
秦絕滿頭黑發開始燃燒,身軀皮膚也開始燃燒,整個人就像是自燃一樣。
當五臟六腑都開始燃燒時,秦絕驟然睜開雙眼,眼前的畫麵讓他呼吸為之一頓,整個人渾身泛起一股毛骨悚然。
巨大的太陽就在麵前。
距離自己不幾百公裡。
視野之內,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是太陽表麵不斷爆發的耀斑,根本看不到其他宇宙空間。
這一刻,人類站在太陽麵前的渺小,徹底體現的淋漓儘致。
“你快把我燒死了!”秦絕硬著頭皮呐喊,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燒起來,要是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分鐘,自己就會像黃天佛那樣,在太陽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許聽到了秦絕的呐喊。
又或許想要留秦絕一條命。
金烏收斂了自身的溫度,並且將所有正在爆發和醞釀爆發的太陽耀斑,全部收回到了太陽光球層以內。
四周溫度急劇下降,迅速恢複成零下三十多度。
秦絕猛地感受到陣陣涼意,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低頭一看,自己現在哪裡還有皮膚啊,全身上下都是猙獰可怖的創傷,甚至背部的天使神紋都全部燒毀,兩條大腿血肉枯萎到都能看到森然白骨。
這就是太陽的恐怖。
不動手,僅僅是類似自身領域的高溫。
而且還是最低程度的高溫,就足夠碾死無數個秦絕這樣的八級神紋鎮守使。
此時,脫離高溫的秦絕,一邊迅速用詭氣治愈自身傷痕,一邊觀察著眼前太陽。
其實在他的視野裡,太陽仍舊還是個龐大的光球,並且看不到儘頭,至於左右兩側的翅膀和頂端的腦袋,他也是壓根看不到。
“這把洞簫是平等王陸遊的!”
秦絕深吸一口氣,開始解釋。
他知道太陽之所以被吸引而來,是因為洞簫。
“我們都是故鄉的後輩。”
“現在故鄉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裡。”
“我隻是想,請求你留在故鄉,幫助我們!”
秦絕說完,微微低下腦袋,以示尊敬。
雖然他不知道,太陽到底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
此時,金烏的注意力卻緩緩從洞簫身上,轉移到了秦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