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塵土飛揚,灰蒙蒙的塵沙電掣風馳般朝著山下奔來,笑麵青江能隱隱聽到其他同伴的叫罵聲。
隨著喧鬨聲越來越近,刀劍脫離刀鞘的清鳴也逐漸響起,等看清楚來者的情況時,刀鳴不由一滯。
隻見一臉淡定的粉毛駕駛著不明物體,身後洋洋灑灑地跟著一群刀劍,揚起的沙塵讓他們連喘帶咳,但還是堅強破口大罵。
這是什麼情況?
等看清粉毛踩著的人是誰後,江雪幾人不免愕然。
對方徑直朝著門口衝撞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饒是幾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紛紛避開。
沒有想象中的血戰,粉毛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悠悠然撞開本丸的大門,毫發無傷地進入了本丸內。
匆匆追上來的人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與江雪幾人麵麵相覷。
“剛才…那是…日本號?”
數珠丸恒次猶疑出聲。
“…啊…咳咳咳——”
眾人:……
這個審神者好歹毒的計策。
……
呀嘞呀嘞,他早該知道的。
全刀帳的本丸啊……
齊木向後輕跳躲開朝他腳下襲來的刀劍,和日本號被迫拆開,下方鼻青臉腫的日本號被人迅速一腳踹離齊木的控製範圍。
被踢到一邊的日本號從牆上緩緩落下,衣衫不整,腦袋一歪,整個人都慘白了起來。
“我說你啊,好狡猾啊,居然用日本號當擋箭牌。”
當擋箭牌這麼久還不如你一腳,他看起來不妙啊喂。
少年擲地有聲說完,下一秒,威威生風的大太刀朝著齊木的肩膀砍去。
齊木躲避及時,刀劍揚起的風勢將齊木的發絲淩亂,落地後地麵陡然出現一道五米長的裂縫。
這家夥怎麼回事?力量和其他刀劍差太多了吧。
齊木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身高,心中吐槽。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
“你那是……什麼眼神?”
螢丸神色一沉。
呀嘞呀嘞,驚訝的眼神。
刀光不斷,齊木接連躲避。
大太刀的攻擊範圍很大,齊木和對方保持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剛好是螢丸大太刀的長度。
“對於我的身高,你有什麼意見嗎?!”
他能對你平均水平以下的身高有什麼意見?
攻擊屢屢被躲過,少年招式更加鋒利,見齊木已經退到牆邊,綠眸幽暗,粉色的花瓣裹挾著黑霧森森落下。
“鏘,這是必殺技哦~”
齊木的右腿已經碰到了牆邊,但在長刀落下之前,齊木淡定跳起,輕而易舉地翻身越過螢丸。
螢丸會心一擊落空,在一旁觀察的亞切長穀部看準齊木落地前的滯空,提刀衝了上來。
擊電奔星,刀尖直指齊木,突然,長穀部腳下一痛,身體倏然騰空。
長穀部:什麼東西?!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長穀部飛身而出後高高落下,雙膝和腦袋碰地發出巨響,土下座正對齊木,起步太快的衝擊力,導致他保持姿勢一路滑行,滑過的地方露出塵土下乾淨平整的地磚。
周圍的刀劍:??
你在乾什麼啊?長穀部!
周圍的付喪神大為震驚且紛紛避開,生怕被同伴誤傷。
長穀部暢通無阻,在齊木落腳點一米處堪堪停止。
場麵一時寂靜,無人出聲。
長穀部沒有抬起頭,甚至連周身暴虐的霧氣都慘淡了幾分。
算了,就此碎刀吧,他已經,沒有抬頭的勇氣了。
屆時,齊木紫眸回歸平靜。
呀嘞呀嘞,偷襲禁止。
解決乾擾,齊木安全落地,不緊不慢地抬起右腳。
前方正收招的螢丸,屁股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隨即疼痛便迅速從後方一直延展到了頭部。
不知是痛意乾擾了螢丸的判斷,還是真的在空中翻轉,螢丸隻覺天旋地轉。
等反應過來時,螢丸已經躺在七零八落的殘牆中,視野變為了漆黑的天空,正浮動著繁光點點。
“螢火蟲……”
螢丸想起身,但剛抬手,疼痛直衝大腦,便陷入一片黑暗。
“螢丸!!”
“被逼到這份上,除了拿出真本事了彆無他法了。”
呀嘞呀嘞,不要邊悲憤欲絕喊著同伴的名字,邊爆衫攻擊啊,他是什麼無惡不作的反派bss嗎?
光彩溢目的銀流劃破暗夜,破空聲、碰撞聲、破碎聲,在破舊的院內此伏彼起。
似乎是夜色上湧,或是業障徒生,刀劍們理智出走,砍人上頭。
刀劍們身上繽紛的色彩被逐一吞沒,隻留下如血錚亮的眼眸。
風馳霆擊的刀光伴隨著黑暗,劃破朦朧的月光,刺向中央的白色身影。
齊木翻身從刀刃中踢開一個缺口,騰空跳起,踏在刀尖相接之處,頓時風停月靜。
付喪神們想抽離自己的本體,齊木紫眸一閃,刀劍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齊木腳下,場麵被迫和平了下來。
銀刀所指之處,白衣少年額前的碎發被氣勢揚起,掠過少年綠色鏡片下淡漠的眼眸,衣袖浮動,如空中繁星的神明,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眼前的不堪。
月光安然地傾瀉而下,地上了無生息的付喪神們迷霧漸消,露出姣好的麵容。
但陰森的氛圍卻縈繞著清醒的人,濃密的殺意壓迫著空氣,皆來源於下方聚集於黑暗中的凶神。
齊木俯視著下方,對於殺氣無動於衷,隻是淡淡地提出疑問。
[為什麼?]
對人類的惡意大到這種程度。
“就憑你是審神者。”
蜂須賀虎徹眼裡滿是厭惡。
審神者……以前的審神者做了什麼嗎?
嘛,想也知道,無非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肆意地發泄罷了。
畢竟,“刀劍不是人類”。
[任期結束我就會離開。]
不會對你們做什麼,所以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快讓開。
齊木試著和他們講道理。
他不可能運氣那麼差,遇到的人都聽不懂人話,對方還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