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將被嚇哭的短刀們哄好,短刀們乖巧地圍坐在一期一振身邊,隻不過身體還是下意識地靠近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溫柔地拍了拍懷中抽泣的亂藤四郎,見大家都緩過神來,出聲道。
“大家似乎都做了同一個夢呢。”
“夢……嗎?”
鶴丸國永盯著天花板低喃。
昨晚他好不容易爬上地麵,可就那時,大地發出轟鳴,天旋地轉,鶴丸國永還未扶穩地麵,便又跌落坑內,震落的泥土層層襲來。
呼吸逐漸被剝奪,大腦愈發混沌,再次清明時,卻直麵刺眼的晨陽,而自己,正躺在平坦的土地上。
鶴丸國永指尖微動。
像夢,但…
墜落的失重感和被活埋的窒息感。
哪個才是夢?
“那麼猛烈的地動山搖,那樣清晰的痛感,說是夢境太過難以置信,但是……”
藥研抬了抬夢中被壓斷的右手,說道。
“完好如初的身體,的確是在向我們反饋著一個信息,這隻是一個真實得、無法讓人相信現實的夢。”
“……”
眾刀劍麵麵相覷。
的確無法讓人相信。
他們不止共同做了一個本丸崩塌的夢魘,還被那樣真實的夢困住,被砸傷的痛感隨著夢境的醒來而離去,留下他們在驚恐中醒來,甚至懷疑現實。
眾刀劍不由再次看向身旁的同伴,確認對方是否無恙。
一期一振半垂著腦袋,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看上去有幾分傷感和脆弱。
一期一振睡在短刀們中間,在天花板坍塌的時候,短刀們優秀的機動力發揮到極致,自己非但沒有護住弟弟們,反而成為了被保護的那一個。
一期一振現今還能回憶起弟弟們吃痛的□□,以及從上方不斷滴落到自己臉上的溫熱,濃鬱的鐵鏽味將一期一振包圍。
他分不清具體是誰的血液,隻是一下一下,稍有偏頗,就落到自己的眼中。
血珠愈演愈烈,硬生生將一期一振心口處未愈合的傷疤暴力地撕開,再次灌滿弟弟們的鮮血。
他討厭血,討厭弟弟們優秀的機動,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黑霧漸升,藍發浮動。
在一期一振肩膀上靠得好好的秋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