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中的震蕩,暫時性還沒有傳遞到這邊來。
而此刻,汴梁路總管府。
年逾五十,身穿紫袍常服,精神矍鑠的老人坐在堂上,熱茶飄蕩著滾滾熱氣,在空中彙聚成或龍或虎的形狀。
下首兩列位置,坐著一群中年人。
或是蓄著絡腮胡,或是山羊胡,亦或者是短須在唇上,但俱都是表情深沉,人人皆有一股不威自怒的氣勢。
堂內上茶的侍女腳步顫抖,將茶水添好之後,便在主位上老人的揮袖下快步退出。
臨走前,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
實在不是她們太膽小了,汴梁路但凡有點見識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會被嚇得兩股戰戰,滿頭冷汗。
暫且不說坐在主位上,貴氣威嚴的老人,是整個汴梁路的總管,妥妥的封疆大吏。
一言可以決定一地興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而堂內兩列坐著的,都是汴梁路各府的知府大人。
可以說,在場幾乎聚集了汴梁路官場上的最高層,他們代表著汴梁路的最高權力。
實在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在此刻齊聚一堂。
個個都還表情嚴肅。
“各位,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吧?”
坐在主位上的汴梁路總管沉聲開口,胸腔內仿佛有金鐵摩擦,聲音回蕩在堂內,迅速就將眾人吸引過去。
這位總管,年輕時候也參加過武舉,雖然名次不高。
但好歹也是個五品武夫。
“朝廷派欽差大臣前來汴梁路了。”
“怕什麼!”一位知府捏緊拳頭,‘嘭’地一聲砸在了桌上,“沒做就是沒做,本來就不乾我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