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房間裡傳出來的,他剛要推門,門板就轟隆一聲,倒了下來。
幸好小係統及時從後麵拽了孟梨一下,否則這會兒他鐵定要被壓在門板底下。
孟梨還沒來得及拍拍胸口,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瞪大眼睛。
房間裡遍地狼藉,地上一個赤|赤|條條的裸|男,被紅繩五花大綁,嘴裡塞著白布,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看樣子生前才這樣那樣,不可描述過,死相慘不忍睹。
而與死人同在一屋的,還有一男一女,一黑一紅,兩道身影。
道長的拂塵緊緊纏繞著女主的腰肢,另一隻手從後去擒女主肩膀,卻聽撕拉一聲,竟不小心撕裂了衣裙,頓時墨發翩飛,香肩半露。
以孟梨的角度望去,隱約還能瞧見女主的背上,浮現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紅蓮。
剛一過來,就撞見如此香豔的場麵,孟梨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直到聽見女子嬌斥一聲:“狗男人!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才恍然清醒,連忙雙手捂眼,孟梨大喊:“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常衡也瞬間清醒,立馬收回手,剛要致歉,哪知眼前一晃,那女子竟閃現至孟梨麵前,一把將他擒住,還用發簪抵住了他的脖頸。
“彆動,再動就殺了你!”
孟梨欲哭無淚,早要知道阻止不了男女主見麵,他就聽道長的話,乖乖等官府的人來多好。
這下可慘了,被女主用發簪抵著了。
“他與此事無關,還請姑娘莫要傷人。”常衡耐心勸解,“若有什麼事,大可衝著貧道來,”
“小道士,你可真是毛手毛腳的,初次見麵,你就扯壞我的衣裙,是何道理?”頓了頓,她瞧了孟梨幾眼,忽然發現他很麵熟,又仔細瞧了幾眼,“我怎麼覺得,像是在哪兒見過你?”
我靠!
孟梨心裡暗驚,趕緊作出嘴歪眼斜的表情,粗聲粗氣地道:“姑娘,你認識我啊?”
“彆裝了,你就是偷苞米的那個小賊!”少女冷笑一聲,看了看常衡,又看了看孟梨,“想不到,你們竟是一夥的!”
孟梨十分震驚,女主這是什麼眼神,竟然這都認得出來?
他敢保證,自己那天晚上的挫樣,就是親媽來了,也不一定認得出來,女主有點東西。
“你不僅是個小賊,還是個騙子!無恥!”
就是因為信了孟梨的鬼話,她可是找了足足一夜,也沒找到小道士的蹤跡!
一直尋到天亮,才回到酒樓,誰曾想一入房門,就驚覺不對,地上竟多了個死人,還是個長相奇醜無比的死男人,而且,房間也十分淩亂不堪。
當時她嫌晦氣,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事要緊,見人已經死透氣了,便取出可以腐骨蝕肉的藥水,打算當場將屍體腐蝕成一灘濃血。
結果恰好被闖進來抓拿邪祟的道士撞個正著,為了保留證據,常衡率先出手,這才打了起來。
“你們認識?”常衡麵露疑惑,詢問孟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梨三言兩語也掰扯不清楚,喉嚨上還抵著鋒利的發簪,他可不想被戳出兩個血窟窿來,趕緊道:“什麼小賊,什麼騙子,我才不是!”
“這其中定有誤會!要不然這樣,你先把我鬆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他見女主不為所動,便又衝著常衡眨了眨眼睛,常衡為了護他周全,果然率先放下了法器。
常衡道:“不知姑娘可否解釋一下,此人為何會死在這裡。”
“說了道長或許不信,”少女鬆開了孟梨,但卻依舊用發簪抵著他的脖頸,輕聲道,“我昨夜出門未歸,今日一回來,房裡就多了個死人。”
“那此物又作何解釋?”常衡舉起手來,拿著的正是腐骨蝕肉的藥水,“若是貧道猜得不錯,姑娘是想毀屍滅跡罷。”
孟梨一聽,這不就壞事了?
女主不是殺人凶手,但卻在毀屍滅跡的時候,被男主抓個正著,這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到時候,男主為了不放跑“凶手”,女主為了自證清白,定要緊緊綁在一起,那自己這個男小三兒,還怎麼成功上位?!
不行!
孟梨心裡一急,下意識大喊:“我,我我信!”
“你信我?”少女麵露狐疑,說真的,人證物證俱在,要不是她是當事人,她自己都不會信。
“我信啊!”孟梨言之鑿鑿地道,“姑娘你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又生得這般漂亮,怎麼可能行出殺人毀屍這種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天大的誤會!”
他一邊說,一邊暗戳戳抬手,想把發簪推開。
哪知就聽一聲冷笑:“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
“這位姑娘,貧道是出家之人,若是姑娘無辜,那貧道自會還姑娘一個清白。”常衡收起了藥水,沉聲道,“請你放開孟公子,他與此事,毫不相乾,莫要遷怒無辜。”
“若是我偏要遷怒無辜,小道長難道還要殺我?”
話音未落,竟率先動起手來。
由於房間內空間有限,不好施展,二人直接近身肉|搏,打得你來我往,戰況非常膠著。
慌亂間,孟梨的左臂被女主拽住,右臂被男主攥住,還雙雙一扯,將他釘在了中間,進退兩難。
孟梨從前有在電視劇裡,見過五馬分屍的酷刑,但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經曆這種事情!
更糟糕的是,小係統見此情形,也衝上來幫忙,四爪齊用,抱住孟梨的頭,就拚命往後扯。
孟梨此刻心頭有一萬匹草泥馬飛馳而過,滿肚子的臟話,不知道當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