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大，你看著我今晚又出人又出力的份上。”秦縕扭捏的拽著他的衣角，眉目挑逗。
“行，我今天就當大怨種了，也算是給小孩的見麵禮，八百行了吧。”陸之道見她還是一身濕漉漉的，也就忍了。
到賬八百元。
秦縕抱著手機嘎嘎直樂，“謝謝陸老大，以後有這種活兒，還請繼續招呼我。”
這錢能頂她一周的開銷了，還得是背靠大佬好賺錢。
陸之道瞥了她一眼，並不想搭理她，上車後不經意間瞥見周洲。
見他整個人都站在亮處，明明是人類小孩，身上的生人氣息卻不是很重，丹田也沒有仙澤，不像是仙人曆劫，但為何他的血腥味能讓厲鬼暴走。
一般血腥味是可以激起厲鬼的注意，但是像今日這般躁動的，卻是第一次見。
周洲此時正在跟秦縕撒嬌賣萌，突然覺得後腦勺有人看著自己，一回眸，就見車遠去，什麼也沒有看到。
“粥粥，你下次要是再敢翻牆，小心我真的丟你進畜生道，你聽見沒有。”秦縕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而是一邊環看四周，確保這裡沒了厲鬼的痕跡。
馬上就天亮了，可不能讓這些鬼氣驚擾到凡人。
周洲回神，見秦縕已經離自己有幾丈遠，立馬小跑上去，“姐，求求你，不要告訴我老師嘛。”
“你還知道怕老師？”秦縕回眸瞪他一眼，卻發現這個小孩已經這麼高了，哪怕他現在是耷拉著腦袋的模樣，也比她高出了小半個頭。
這個小孩從他幾個月大時就被她撿到，一口粥一口粥喂大，十幾年的時間，都長成這麼高了。
“手臂還疼嗎？”秦縕道。
“不疼了。”周洲小可憐嘟嘴，小狗崽子的撒嬌模樣。
秦縕見遠處天光大亮，耳邊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斷斷續續的鐵甲撞擊聲，想來是附近的城隍陰兵到了。
“那好，我現在送你回學校。”她掏出手機，給小子轉賬八百過去，
“我……這個模樣還要送我回學校？姐，你有沒有人性啊。”周洲沒聽見手機響，隻聞言瞬間眼睛瞪大。
“我幾百年前就不是人了。”秦縕走到路邊，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見他還是站在路邊看著她，“你給自己掃一輛，這車不能搭人。”
“姐，不是吧。你還要我自己騎車回去？”周洲努嘴，“就不能用法術送我回去嗎？”
秦縕坐在電驢上回頭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
“你不配。”
·
秦縕將周洲安全送回學校後，內核靈力徹底空無，她的身體實在扛不住就在學校附近隨便找了一個井蓋就跳了下去。
掌心劃破酆都大帝設置的結界，漆黑惡臭的下水道驟然變成一條寬廣的血黃色河流。
她“撲通”一聲，墜入忘川河底。
忘川底遍布都是不願過奈何橋輪回轉世的亡靈。
腥風灌入她的口鼻，哀怨聲一直在她的耳邊響起，亡魂隨著水流在她的四周遊蕩，他們的手腳宛若海草一般，時不時的觸碰著她的四肢，黏稠腥臭。
許久，她周身靈脈才得以重新彙聚靈氣至靈核深處。
“你怎麼來這了？”
一個清澈明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緩緩睜眼，便看到河麵上有一隻灰白的鸚鵡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