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躲著,我不嫌棄你。”
秦縕看著已經乾淨的衣服,但身上那股子腥臭味還在,忍不住皺眉,說:“但是這個氣味也好難聞,以後我也要穿防護服才行。”
“腳還疼嗎?”嚴都督注意到她腳踝處的紗布,本是潔白無瑕的地方,如今卻是血跡斑斑。
他緩緩蹲下,溫暖乾燥的掌心敷在她的腳踝上,靈氣彙聚,猶如千絲鑽進她的血肉裡。
秦縕覺得十分的癢,剛想把腳抽出來,卻被更加用力握住,涓涓細流般的靈氣溫暖著傷口。
“彆動,一會兒就好。”嚴都督發覺傷口很深,眉頭緊鎖,聲音低沉,像是悶在喉嚨裡。
“那你輕點,很癢。”
“嗯。”
突然,機車發動的轟隆聲音從遠處傳來。
城隍廟謝岱開著摩托車穿著騎行服,摩托車傾斜壓彎,刺耳的急刹聲劃破天空,塵土飛揚。
謝岱挎著一米八的大長腿,側身下車,乾淨利落的脫下頭盔,半長的頭發隨意在腦後攏成丸子,露出他清晰的下頜線。
“老陸,不好意思,來得晚了一點。”他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
突然此時看清這裡還有一位向來不管閒事的秦縕,陰陽怪氣的說:“哎呦,這不是我們冥界第一美人嘛,怎麼一身腥臭味的,不會是鑽下水道太多次惹了一身臟吧,真惡心。”
“是,熏你眼了,去告我吧。”秦縕輕笑一聲,“你都不鑽下水道,嘴巴也這麼臭,找個醫官看看內裡是不是腐爛了吧。”
她最討厭彆人說她鑽下水道這件事,如同過街老鼠一般。
明明是在冥界有官職的鬼差,她卻終究無法修煉靈力,是一個下等鬼差的軀體。
再加上她向來不喜歡謝岱,因為他人如其名,工作上真的很懈怠。做事極其不靠譜,貪生怕死,油腔滑調,利用掌管兩屆交通樞紐的便利,賺得盆滿缽滿。
每每看到他這副嘴臉,秦縕都想直接上去抽他個大嘴巴子。
在一旁的嚴都督本就心裡存著火氣,聽了謝岱這番言論,頓時眉頭緊蹙,如墨的眼眸狠狠的瞪著謝岱,宛如刀刃一般剜在謝岱的身上。
謝岱驟然覺得胸腔發悶,一時很難喘上氣來,連忙拉下拉鏈,大口呼吸著,卻也吸不進片刻的氧氣。
秦縕見他一副快要魔障的模樣,連退數步。
“謝岱彆發神經了。”陸之道以為謝岱是在演戲,他常用的逃避乾活的伎倆,瞬間一臉不耐煩,“你其他下屬呢,這裡的怨鬼少說也有一千五百隻,你一個人處理不了,至少調動兩個廟的鬼差來。”
嚴都督見他快要憋死了,隨即抬眸,瞳孔微微放大。
霎時,謝岱的胸腔打開,大口的氧氣衝入肺裡,他用力喘氣說:“這兒有問題,我不能待了,就近的三個廟的鬼差隨後就到,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迅速戴上頭盔,翻身上車,擰動油門,轟隆隆的又走了。
秦縕嘴角抽動,“這玩意兒還要做多久的城隍廟經理?”
陸之道補刀,“狗都比他做得好。”
嚴都督長歎,“爭取百年後能換一個人吧。”
許久,城隍廟的鬼差才趕到此地,他們都身穿著銀白色的輕裝鎧甲,頭戴紅纓頭盔,麵容全部被掩藏在頭盔之下,遠遠望去,陰森森的,十分滲人。
天色漸漸亮全了,三個廟的鬼差才將現場怨鬼殘骸清理乾淨,甚至還使用了大功率的淨化器才將這片的血腥氣淡化一些。
其中一人拱手遞上文件,恭敬道:“報告領導,現清理怨鬼一千八百九十六隻,其中多為殘軀,據揣測也許是死後遭人分屍。具體情況,還需都帶回廟中經我方領導檢查。”
秦縕跟嚴都督兩人坐在車裡睡覺,熬了一夜,太累了,一點也不想搭理外麵經曆了什麼事情,甚至有些嫌棄鬼差搬動屍體的聲音太大。
陸之道看了車裡兩人一眼,這倆人是有多相信他的工作能力,才會在這種時候安心睡覺。
他接過報表,這裡記錄每一隻怨鬼的生平,簡單翻閱一下,卻沒見一隻刀勞鬼的痕跡。
難不成真的很早就跑路了?
可是顧客的需求就是清理掉刀勞鬼,看來還是要將他找到才行。
“有勞了,你們完成善後就回去吧。”他轉身衝著躺在地上睡覺的祁山,厲聲道,“祁山,搜索一下附近其他鬼魂的痕跡。”
祁山被震醒,迷迷瞪瞪的回複:“收到,老大。”
秦縕也被驚到,不耐煩的皺眉,一個翻身卻發覺熱氣呼到臉上,濕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身側。
她猛然睜眼,一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