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跟著往家塾方向走的林舒歡,有些緊張問道。
“他有的。”林舒歡下意識回了一句。
而說完這句話,她腳步微頓,接著又若有所思道:“他有,可、可大夫人、一直讓我、送。每次,都惹得他、不高興。”
“大夫人想讓娘子與裴世子多接觸接觸,給娘子創造機會呢。”
巧慧掰著指頭細數溫氏的好:“大夫人經常邀請娘子來侯府,惦記著念叨著娘子,鬆錦院的廚司總少不了娘子的點心,還讓娘子給裴世子送去。”
“但、每每這樣,更、更讓人、討厭。”林舒歡低聲道。
怎麼會更讓人討厭呢!
巧慧想反駁,可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到嘴邊什麼都說不出口,最後隻能有些低落委屈道:“娘子才不讓人討厭呢。”
不過,照娘子這麼一說,確實有點不對勁。
裴世子那裡總有吃食與點心,何須娘子每次都去送。
可大夫人交代下來,娘子也不得不照著辦,點心她不知道,但每次中午送去的吃食,裴世子都是不吃的。
每次送完後,陳家郎君等人對娘子更加冷嘲熱諷。
大夫人把侯府管理得井井有條,底下的人沒有一個人不服的。
那麼聰明的大夫人,怎麼會不知道也有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又是圖什麼呢?
巧慧怎麼都想不明白,林舒歡也想不明白。
主仆二人沉默地走回了家塾。
齊園的裴家家塾,女子在夢溪齋,男子在七錄堂,兩個地隔了一條遊廊與大庭院。
陳雲驍與幾個同窗走過遊廊,遠遠瞥見林舒歡走進庭院,麵露一絲鄙夷。
這傻子肯定又要去找裴景瑜了,真是死心不改。
可還沒收回目光,就看見林舒歡還未像往常那樣去七錄堂,而是直接回了夢溪齋。
其餘幾人也注意到了:“林家娘子今日怎麼不去我們七錄堂了?”
“哎,有些時候一味的上貼著沒用,這是在欲擒故縱,博取裴景瑜的關注,你不懂。”說話的是裴家宗族的一個男子。
“欲擒故縱?恐怕她連這四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陳雲驍諷刺道,“指不定要憋波大的,怎麼就有人這麼不識好歹,真傻假傻我不知道,惡心人有一套。”
回了七錄堂,陳雲驍對裴景瑜道:“今兒你走運,那傻子直接回夢溪齋了。”
裴景瑜眼皮未抬,清冷的眼神隻落在眼前書卷的字上。
陳雲驍對此見怪不怪。
他無聊地玩了幾下書案的墨硯,突然嘴角起了一絲笑意,接著道:“林舒歡今日表現好,我得給她一點獎勵。”
裴景瑜看了他一眼,陳雲驍回道:“放心,我也不會怎麼她,反正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罷出了七錄堂。
林舒歡回了夢溪齋後就坐回了自己在最角落的書案前。
可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名小娘子在門口喊她。
“林娘子,可否出來一下?”
林舒歡猶豫起身,這位小娘子與她同是文先生的學生,她不知道她的身份,隻知道與裴家帶了點親,好似姓餘,與她不是很熟悉。
餘娘子繼續催促道:“林娘子,我有事尋你,不方便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