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驍死捏著茶杯,瞪著林舒歡。
林舒歡沒有怕,依舊堅持自己。
“舒歡,你還要雲驍做什麼,你可以說,這件事是他的不對,伯父幫你。”裴穆川道。
林舒歡沉默了一會兒,回:“不用他做什麼。”
裴穆川奇怪了,開口:“那……”
林舒歡看向裴穆川,真誠道:“伯父,不是所有的事,道歉就能得到原諒的。”
她儘量每個字說的慢,也把話說完整了。
裴穆川明白林舒歡的意思了。
現在雲驍道歉也道了,至於舒歡不想原諒那也情有可原。
這事,他做主就到此為止了。
舒歡身上的傷他本來打算讓府上的大夫馬上給她看看,但舒歡想先回平章院再叫大夫,也便隨她去了。
等人都走後,裴穆川覺得抱歉與些許丟人,對蕭牧野道:“牧野,今日實在是對不住,讓你看笑話了。”
“客氣了,”蕭牧野緩緩起身,又加了個稱呼,“表兄,都是一家人。”
裴穆川一聽到這稱呼,頓時高興了起來,哎哎了兩聲:“是、是,都是一家人,你能這麼想那就太好了!看這天色不早了,真要現在就走嗎,還是留下吃頓便飯,我把景瑜、還有二房三房的孩子都叫上,我們自家人吃個團圓飯。”
“事情已經商量完畢,回府還有不少公文,”蕭牧野聲音淡淡,“叨擾府上兩日已然覺得不安,便到這裡了。”
蕭牧野說話不像朝廷許多臣子迂回婉轉。
在軍中數年,他習慣下發指令,一句話結束便不會用兩句話,日常說話都有著強勢與不容反駁。
如此,裴穆川也不好多留。
蕭牧野沒有讓裴穆川與溫氏相送,而是自個兒出了明賢堂,往裴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處走廊時,蕭牧野突然停了下來。
他轉身,看向跟了他一路的那隻狗。
是林舒歡的狗。
這隻狗與他對上眼神,朝他哇嗚了兩聲。
身子不大,膽子不小。
他眼眸一斂,掃了一眼轉角處,淡聲開口:“還要跟多久?出來。”
被發現了。
林舒歡沒得辦法,小心翼翼探出了腦袋,再小步上前把小果兒抱在懷裡,讓小果兒做出雙爪合攏,衝蕭牧野不斷點頭的動作。
可小果兒不太熟練,做出來的動作滑稽可笑。
林舒歡有些不好意思,更不敢看蕭牧野的神情,隻能攔住小果兒彆再繼續做下去了,不然彆人要看笑話了。
可小果兒還在點頭,於是林舒歡隻能開口:“謝謝、小果兒、小果兒它這是,感謝、的意思。”
原來是過來道謝。
蕭牧野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回道:“舉手之勞。”
林舒歡輕輕哦了一聲,低著頭很認真說道:“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我會、我會、記在心裡的。”
蕭牧野當沒聽見這句話,而是直接問道:“你說話是娘胎帶的問題?”
林舒歡身子下意識僵硬。
她知道自己說不了完整的話,所以儘量少說話。
可有時候避免不了的,她也知道有些人會因為這個在背地裡嘲笑她,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問她這個問題。
她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