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放心地走了。
楊恒拿著食盒去豫園的練武場,蕭牧野與蕭四郎君蕭硯安正在練射。
到了練武場就看見蕭牧野一拍一敲了下蕭硯安的肩背,蕭硯安拿弓箭的手臂立刻抬直了,繼而拉緊弓弦。
‘崩’得一聲,箭直射箭靶中央,箭靶微震。
射完這一箭,蕭硯安跑過來,好奇地張望:“楊叔,你手上拿的什麼?”
“彆人送來給侯爺道謝的。”楊恒道。
蕭硯安打開食盒一看,發現不過是簡簡單單的鶯桃糕,道:“這送的未免太寒酸了。”
像三哥如今這地位,過來送禮的,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都有些不夠太台麵,更何況是這隨處可以買到的鶯桃糕。
儘管這麼說著,但還是撚了一塊放進嘴裡。
“不過還不錯。”
“再去練一個時辰。”蕭硯安正吃著,就聽到蕭牧野道。
他不敢有任何停頓,立刻把手裡剛拿起來的鶯桃糕放了回去,腳步飛快地跳過線欄,繼續拿起弓箭。
蕭牧野走下來。
“四郎君今日不過才從朔州回來,侯爺好歹讓他休息幾日再加練也行,”楊恒將手上的食盒往上提了提,“侯爺猜是誰送來的?”
蕭牧野對這一類向來不感興趣,看了一眼楊恒。
“是林娘子派丫鬟送來的吃食,說是多謝昨日侯爺出手相助,看來在那丫頭的心裡,侯爺還是個好人,”楊恒道,“侯爺要不要嘗嘗?”
林娘子。
蕭牧野現在聽到她的名字都能想到那一夜,這種不受他控製的想法讓他很不舒服。
他微微皺眉。
楊恒見蕭牧野這個神情,將食盒打開遞給蕭牧野:“侯爺,好歹是那小娘子的一片心意,嘗一塊?”
楊恒知道蕭牧野不會吃,隻不過一想到是那林家小娘子親手做的,還讓送過來,就多勸了幾句。
蕭牧野確實不想吃。
可她特地送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吃一塊,於是就拿了一塊吃下肚。
楊恒一愣。
“留著吧,”蕭牧野問:“怎麼了,看本侯作甚麼?”
楊恒笑笑:“看來侯爺對林家小娘子挺照顧。”
畢竟昨日沒有侯爺的一個眼神,楊恒也不會出手幫林舒歡,至於侯爺當眾這麼明目張膽地幫人,楊恒還是第一次見。
“她是我侄媳婦。”
“您還從不在意您的那些侄兒。”
蕭牧野覺得有時候楊恒話太多了,直接忽略了他的這句話,淡聲問道:“昨天讓你找的藥找到了嗎?”
“找到了,”楊恒回,“要送去給林娘子嗎?”
侯爺讓找的藥喚渟膏,色呈碧綠,明亮清透,還帶有獨特的冷冽淡香,是一去疤痕有奇效的膏藥。
蕭牧野看向正在練箭的蕭硯安,讓他過來。
“是明日開始,你與映真一道去裴家家塾念書了?”蕭牧野問。
長寧侯府沒有分家,共有三房。
蕭牧野乃嫡長孫,襲了爵,獨撐起一個二房。
大房做主是蕭牧野的大伯蕭鴻予,也便是當朝左相,蕭硯安是他的三子,蕭映真則是三房最小的女兒。
蕭牧野的三叔,三房的蕭徐行這些年帶兵駐守朔州,三房舉家搬至朔州,為了鍛煉蕭硯安,也將他一起帶上。
蕭徐行夫婦繞道去探望一個舊友,於是蕭硯安與蕭映真今日便先回來。
而回來的第二日,他們的祖母長寧侯老夫人就給他們安排了去裴家書塾讀書。
聽到蕭牧野的問話,蕭硯安一臉苦相:“是明日,祖母說了裴家的家塾好,先生嚴格,說我們在外麵野慣了,要好好學學規矩,祖母還說了,有三哥你在,總歸是帶點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