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瑜一聽就知道是書硯說了什麼,以前他懶得管教,現在書硯確實越來越放肆了,他看向書硯:“怎麼說話的?請林娘子上來。”
“世子……”
書硯以為裴景瑜會跟以前一樣不在意,這林娘子走了就走了,在意她做什麼?沒想到真讓他請林娘子上來。
可他看世子的神色,是不容置疑。
於是隻能忍下不滿,像對待其餘世家郎君娘子一樣道:“是書硯嘴巴不乾淨,望娘子不要和我計較,娘子請。”
林舒歡這才上了馬車。
過往她總會想與景瑜哥哥待在一起。
像現在獨處一個馬車的情況,恐怕她做夢都不敢做這麼奢侈的夢。
不過現在慢慢覺得,其實也還好,相比於這個,她更期待等會兒回去喂小果兒,還有畫小畫兒。
裴景瑜則淡淡看了一眼視線望向車幔外的林舒歡。
她最近,變了很多。
變得他都快不認識她了,不再圍著他轉,還似乎要特意避開他的,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她的眼睛亮了許多。
她的相貌本就是是長慶城內數一數二的。
真要比較,幼宜都比不上那分精致,可以前那張臉,配上死氣沉沉的笨拙,還有磕磕絆絆的話語,讓人掃興!
而現在多的那幾分靈動,讓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景瑜哥哥。”
林舒歡這時轉過頭,正逢微風吹起車幔,煦陽灑下,連她的眼睫都似帶了一層金粉,更彆提那雙瀲灩眼眸,美得不可方物。
裴景瑜一時發怔,直到聽到林舒歡的下一句話才回過神來。
“等下、麻煩在、光德坊、把我放下來、就好。”
“光德坊?你去那裡做什麼?”
那裡全是衙門,她能去那裡做什麼?
林舒歡不回,但堅持要去,裴景瑜便也將她送到了光德坊,眼見著她進了京兆府,過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林舒歡出來的時候以為裴景瑜早走了,畢竟是他會乾出來的事,但沒想到他還等著。
上了車,裴景瑜就問:“你去京兆府為的什麼事?”
林舒歡回了一句,道:“狀告陳雲驍。”
這邊京兆府,京兆少尹收到這封訴狀後就匆忙找到京兆尹孟叔則。
孟叔則接過狀紙一看,微白的橫眉都擰在了一塊兒,最後道:“備轎。”
這頂轎子就從京兆府到了平宣坊的陳家。
到時天色漸晚,已不是待客的點,所以陳通聽到小廝說孟大人上門了,還是有些奇怪,但還是親自去迎接。
“叨擾了!陳大人!”
“哪有這樣的話,快請進!”
一路迎進正堂,孟叔則也不繞彎子,直接把狀紙放在桌上,三指移到陳通麵前,“陳大人自己看吧。”
看什麼?
哦是狀紙。
這他們京兆府的狀紙,給他大理寺的看做什麼?
“這狀紙……”陳通疑惑著拿起,隨著一目十行看下去,臉色逐漸大變,把紙拍在桌案上,“簡直是妄加之罪!”
什麼綁人,什麼包庇,他什麼都沒聽過,什麼都不知情!
“陳大人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