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王緩緩點了點頭,神色難明,道:“府庫之中有些火油,國相將其鋪灑在王府四周和各房之中吧,尤其是王妃、世子等所在……”
離長史渾身緊繃,瞪大了眼,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隻是濮陽王卻是仿佛沒有看到,怔怔地說道:“孤乃大梁宗王,無論如何,是萬萬做不得委曲求全之事,更不能容忍暴民玷汙宗室女,若內城當真破了,孤寧願府中上下俱焚以儘節。”
“隻是……可憐了王妃和那些個孩子了……”
最後一句細若蚊蠅,像是在自我呢喃,目光已經是有些渙散。
似乎想到什麼,又吩咐道:“把她們都叫來吧,吩咐下去擺上些酒食,再開一次家宴……”
離長史神色動容,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沉默許久,長長作揖,不出一言便是下去按照吩咐照辦了。
他發現自己跟了濮陽王這麼久,卻是沒有真正了解這位殿下,此前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罷,既然殿下都能夠這般剛烈,他這做臣子的,也唯有誓死跟隨便是了,大不了今日便是斤節之時,日後暴民被平定了,也有他一份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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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大人,西門,西門破了!”
濮陽都尉神色劇變,這內城不同外城,外城破了一麵或許還可以拖延一二,但是這內城,本就那麼大,再破了西門,可以說全麵失守隻是極短的時間內了!
“到底……守不住了……”
濮陽都尉心中悲涼,卻是沒有半點辦法了,他已經是儘了全力,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唯有一死以報君恩了。
“火!有火!”
突然,有親兵大喊道,神色帶著驚駭。
“火?”
濮陽都尉心中疑惑,順著那親兵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隻是這一眼卻是驚駭得說不出話來,那個方向,火光衝天,濃煙直上,就看那濃濃煙霧已經是可以感受到火勢有多大了。
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位置他不用去查證都是可以知道,那裡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