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樹上的動靜不小,拓跋旻和薑茉都注意到了。
拓跋旻鳳眸微斂,心想該加強暗營的訓練強度了。
薑茉則清楚,拓跋旻的下屬找過來了。
薑茉佯裝不解,美眸輕抬,望向院外的大槐樹,“相公,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外麵是不是有人?”
薑茉掩住眼底的玩味,撲到拓跋旻懷裡,身體顫栗,聲線發抖,“相公,是、是不是趙員外的人?他、他想納我做妾……嗚嗚……”
薑茉巧妙抬頭,將眼底的揶揄和算計顯露,恰好撞進拓跋旻的眼中。
演好一個想要攀附權勢、柔弱有心機的病弱姑娘,薑茉信手拈來。
拓跋旻沒錯過薑茉眼中的算計,但她柔弱的身體輕輕顫抖,仿佛因為害怕而顫栗不安,濃密的睫毛撲閃,宛如受了驚嚇的叢中蝴蝶。
明明看出了她的心機,可拓跋旻還是摟緊了薑茉,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輕聲安慰。
“娘子莫怕。”
院外,飛羽一邊聽牆角,一邊膽戰心驚。
莫非,主子又有了折磨人的新樂趣?
那柔弱嬌美的姑娘怕是倒黴了。
算計誰不好,算計他家主子。
飛羽為薑茉默哀後,便傳信給暗營的其他人。
一夜之間,薑家鐵匠鋪外蹲守了十個武功高強的暗衛。
是夜。
薑茉把拓跋旻身上的傷口處理好,還未吹滅屋內蠟燭,柳小杏便敲開了薑茉的房門。
薑茉被喊了出去,屋中隻剩下拓跋旻一人。
蠟燭抖動一下,屋內便出現一個黑衣暗衛。
“屬下來遲,還望主子恕罪。”
拓跋旻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薑姑娘母女去了何處?”
“後牆處。”飛羽跪在地上,“主子,暗營傳來急迅,小皇帝正在和聯合左相,給您安叛國通敵之罪。”
“他動作倒是快。”拓跋旻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安排蕭若大將軍,提前歸京。”
想到‘上一世’的經曆,拓跋旻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再給小皇帝機會。
當年若不是老皇帝……
拓跋旻壓下心底的不快,暴虐之氣越發狂亂。
飛羽垂眸心驚,主子的狂躁之症,越來越難控製。
“閨女啊,你就聽娘一次吧,嫁個老實人,踏踏實實過日子,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柳小杏的聲音從院外傳來,飛羽抬眸請示拓跋旻,見他點頭,迅速離開了房間。
緊接著,薑茉輕輕柔柔,如羽毛般的嗓音響起。
“娘,我不後悔。”
“你……”
柳小杏似乎是被氣到了,幾息之後,都沒有再響起柳小杏的聲音。
推門聲響起,薑茉的身影步入房中。
燭光燈影下,美人膚如凝脂,步步生蓮。
粗布爛衫穿在身上,依舊掩不住她的光彩。
昏黃的燭光,暗暗誘惑的美人,曖昧的氣息恍如一張大網,從四麵八方籠罩、編織,將拓跋旻緊緊縛在其中。
薑茉坐到簡陋的木床上,將手放到拓跋旻的金絲腰帶上,“相公,該就寢了。”
薑茉剛要有所動作時,拓跋旻按住她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問道。
“娘子,我當真是奴仆?為何我衣著如此華貴?”拓跋旻失落低下頭,“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聽牙婆說,你是反賊之子,因為謀反,被陛下抄了家,全族發賣。”
薑茉眼也不眨,張口就是一番胡扯,將手覆到拓跋旻的胸口,“當時我看相公可憐,心痛不已,花了足足五兩銀子,才將相公買下。”
拓跋旻眼角一抽,五兩銀子?他從未見過如此小額的銀兩。
蹲在屋頂聽牆角的暗衛們佩服不已,敢在他家主子麵前扯謊,是想插隊見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