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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漪歌有著很明顯的優點。

她是個大美人,舉手抬足都能夠牽引人神經。

直到吃完飯,羅依暖都還覺得耳廓纏繞著若有若無的癢意,癢意瞬間耳朵想要流淌進心,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霸占塊屬於她的位置。

羅依暖較為抗拒地掐著手腕,歪著腦袋靠在了副駕駛座上。

如果申漪歌不是申漪歌,她應該是會高興的。

不是她討厭申漪歌,而是申漪歌有問題。

申漪歌厭惡原主超過十年,她至今還記得申漪歌問詢她跳樓可有受傷,在得知否定答案的時候是何等失望。

脖頸處指腹撩撥過的痕跡任在,她的記憶產生了一些不該升起的貪戀,它們在試圖將她拽進另一個世界,而理智正在逼迫著她清醒。

她能感受到申漪歌剛剛或許是刻意在蠱惑她,可申漪歌前兩日還在盼著她死,現在就盼著她們好,未免太不可思議。

她可不覺得她能有那麼大魅力。

羅依暖思緒微頓,偷著斜過眼,目光在申漪歌臉上轉了轉。

這會兒的天已經黑了下來,街邊的路燈偶爾會投進來少許光點,落在那張本就很完美的工藝品上,點綴上或紅或黃的光點,映襯著她整個人越發嬌媚。

她似乎天生更適合黑夜,接著少許光亮都能綻放出讓人無法忽視的光彩。

羅依暖重新歪過頭,目光流轉到窗外:“漪歌姐,既然你說我們能夠相熟,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和薑老師的事?”

“羅二小姐,你對薑鬱邇好像有著不同尋常的好奇心。”

羅依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薑鬱邇這麼好奇,可能是因為一個在原書裡沒有出現過的角色卻偏偏跟原書主角線的人都有著她看不破的關係吧。

薑鬱邇在女主名下的黑色產業工作,對反派申漪歌有著彆樣的關心。

她今天還問了薑鬱邇認不認識薑苗,雖然薑鬱邇還沒回答她,可她覺得薑鬱邇是認識薑苗的。

作為穿書者,羅依暖最大的優勢就是了解劇情,可現在不僅劇情在崩盤,就連人設都早已超出了原書的記載,誰知道薑鬱邇會不會是隱藏劇情裡的主要角色呢。

羅依暖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她還沒有張口,忽然聽到申漪歌在說:“薑鬱邇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對她這麼感興趣,清暖大概會不高興的。”

現階段的申漪歌早就跟羅清暖有了隔閡,從她口中應該很少能聽到羅清暖才對的,可她因為薑鬱邇提了羅清暖。

羅依暖忽然想到了申漪歌在學校的時候說她尾隨薑鬱邇的語氣,那聽起來像是調侃的話,似乎……似乎是試探。

羅依暖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她刻意側過頭,避開了申漪歌看到她神情的可能,壓著嗓子說:“我要是會喜歡彆人,我姐姐應該會很高興才是。”

“刺啦——”

突如其來的一個刹車讓羅依暖的頭撞上了玻璃。

額心的疼痛感讓羅依暖清晰地知道她猜對了,從她試圖從申漪歌口中打聽薑鬱邇開始,申漪歌的每一句話都看似在繞著她轉,但實際上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不想讓她了解薑鬱邇,亦或者不想讓她傷害薑鬱邇。

在申漪歌那她是個短暫的好人,但卻是十來年的惡人。

“你不能喜歡薑鬱邇。”

申漪歌聲音冷了下來,幾乎沒辦法維持那虛偽的笑容。

羅依暖捂著額頭,轉過頭看申漪歌。

在察覺到她注視以後,申漪歌回望了過來。

看著羅依暖捂頭的動作有瞬間的愧疚,也察覺了她自己的失態。

她很快就穩住了心神,重新發動了車子。

“她比你大很多。”申漪歌壓著聲音,自顧自地呢喃著:“二十歲,不,應該是二十五歲才對。”

羅依暖撞得不算厲害,額心的痛感已經消散了。

有意思的是在身體疼痛消失以後,她居然從申漪歌的語氣中讀出來了痛苦的意味。

她怕申漪歌出狀況,有些緊張地抓緊了安全帶,輕聲試探著:“漪歌姐,你看起來很關心薑老師。”

“不,我怎麼會關心她呢。”申漪歌好像是被拽入了一些過往的記憶中,時而緊蹙眉心,時而輕輕搖頭:“她和我媽媽一樣,她們一樣……一樣的自輕自賤。”

羅依暖好像抓住到些頭緒了。

她以前跟薑鬱邇接觸過,相處的應該很不錯,隻是她很介懷薑鬱邇的身份,也就到了裝作不相識的地步。

合情合理,申漪歌本就很討厭情人這種身份,她原書中就連插足女主和女主官配也是挑得她們分手的時間段,雖然談了段三個人的戀愛,但非要分的話,羅清暖和薑苗當中有個是情人才對。

羅依暖沒有再追問她們的關係,而是迂回地問了問:“漪歌姐,薑老師的金主是誰?”

申漪歌回過神一點,她饒有意味地看了眼羅依暖:“你還不知道?”

難道她應該知道?

羅依暖困惑地眨眨眼:“申叔叔嗎?難道說她是你小媽?”

“……”

申漪歌嘴角微僵,眼皮不安地跳了跳:“羅二小姐,你的想象力有些豐富了。”

“那是誰?”

申漪歌嘴一撇,瞧著有些不屑:“還不如申慶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