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爭流掃視一圈後,高聲喊道,“都住手,我有話說。”
丁鬱皺眉,麵容堅毅嚴肅,“怎麼,你們東嵐準備集體行動了?”
話中有幾分嘲諷之意,陸長歌聽這話難受,剛要爭論下。
徐爭流眼刀一甩,他切了一聲,老實站在曹諾邊上。
曹諾是三班的,兩人算得上認識,但是不熟悉。
徐爭流長話短說,“丁鬱,溪山現在有隻凶獸,暫停考核吧,大家的生命更重要。”
胖子莫頓揉搓著手腕,聞言一愣,“凶獸?”
徐爭流點頭,“有隻可以把成年領胡撕裂殘殺的凶獸,現在藏在這個林中。我知道崇光的學生厲害,可麵對在暗處襲擊凶獸恐怕沒一戰之力。”
卓文青走進,站在丁鬱身旁,冷聲道:“我們憑什麼信你?”
徐爭流深呼吸一口氣,暴脾氣的陸長歌直接懟回去,“愛信不信,南山那邊這樣,崇光也這樣。徐爭流隨他們去吧,咱們已經告知,算得上仁至義儘。他們不信怨不得咱們,現在隻要把東嵐的學生集合起來才是正經事。”
時間有限,徐爭流不可能浪費時間在這,衝著丁鬱微微欠身,“如果你們遇到東嵐的學生,請把我這些話轉達,東嵐的學生會信我。”
陸長歌吆喝一聲,“胖子,曹諾收拾你們東西走了,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把人集中起來。”
幾人收拾地上書包,小心翼翼從崇光代表隊跟前走過,胖子湊到陸長歌跟前,小聲詢問,“那考核怎麼辦?還參加嗎?”
“參加個屁,命都快沒了。”說著就把身上搶來的幾個姓名牌轉身扔到崇光四人組腳下,就連自己姓名牌都不要了。
胖子和曹諾一看,神情一凜。
“你們還行?咱們動作得加快。”
幾秒鐘,一夥人已經跑的沒影。
南山學校幾個學生麵麵相覷,“有凶獸?”
“你沒看到他們姓名牌都扔了?”
“可教官.......”南山的學生半信半疑的離開。
原地隻剩下崇光四人。
武鳴轉動拳扣,看著剩下三人,“你們信嗎?”卓文青和陳言昭看向丁鬱。
丁鬱看著地上姓名牌沉思片刻,“繼續考核。”
*
太陽西沉,林中逐漸暗下來,不知道何時刮起了風。
一陣一陣風湧樹動,樹枝迎風搖擺,四周發出沙沙聲。風聲掩蓋並吞沒多餘的聲音,努力奔波一天,疲倦感加重。
靠著搶奪來的肉乾,並不能讓四人飽腹,疲倦加饑餓,明明很困卻怎麼都睡不著。
“奇了怪,這林子怎麼一個獵物都沒?不應該啊。”程謝義對著火堆抱怨,“ 你們說不會是教官們提前把獵物驅趕完了吧?”
勉強隻能想到這個理由。
胡一天點點頭,可能是。
新泰整個人橫躺著睡覺,餘量依然話少。
程謝義嘖嘖嘴,都沒人響應,跟著閉嘴。
四周嘩啦啦啦晃動聲,樹梢枝頭,地麵草屑莎啦啦啦的,好似地麵有千蟲爬過,樹乾有野獸跳躍奔走。
這種天氣和環境,莫名讓人靜不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忽的,不遠處傳來動靜,距離應該很近,能聽到清楚腳步聲,正奔著這邊過來。
程謝義胡一天猛地站起身,眼中火光雀躍,極其興奮,甚至不自覺的迎上去。
四人狼狽不堪,急喘著看到火光隻想著賭一賭,正是當初周十一他們碰到的那組。
見到一樣的訓練服,四人欣喜不已。
程謝義胡一天倒是滿臉失望。
跟在後頭的崇光學校猛地刹住,見對方是一個學校的,有些猶豫,沒急著上前。
遲疑再三,最後遺憾的退回去。
胡一天還想著對方敢上來搏一搏,沒想到崇光學校也這麼謹慎小心。大晚上追逐並不可取,浪費體力不說,還容易迷失。
陳鵬,田光亮幾人在火堆遠處坐下,調整呼吸。弓弩手阿方喘息急促,他本就體弱。
雖然是一個學校的,但雙方並不認識。
忽的,遠處傳來一聲急呼,很快就隱入周圍沙沙聲中,良久,風漸小,又一記淒厲尖叫聲截然而止。
眾人瞬間抬頭,那叫聲太過淒慘,讓人不由自主跟心頭一顫。
程謝義和胡一天對視一眼,兩人起身。
新泰坐起身,眼神頓時清明。
叫聲應該在不遠處,應該是剛才避開的崇光那組。
餘量閉著眼睛假寐,卻隻聽遠處程謝義一聲疾呼,“阿餘。”
喊聲且急且快,尾音不自覺帶著恐慌的顫音。
聲未落地,餘量新泰起身快速奔赴過去。陳鵬田光亮幾人麵麵相覷,下一秒跟著起身過去看看。
越是靠近,空氣裡濃鬱的血腥味幾乎撲麵而來。
胡一天雙眼驚恐站在一顆樹前,程謝義避開,蹲在一旁連連嘔吐,翻胃的酸水不斷吐出。
餘量新泰徑自走到胡一天跟前,樹根處麵部朝下躺著崇光的學生,身下溢出血跡像濃稠的墨汁,令人膽顫心寒的是左肩到脖子的傷口。
似是被一張大嘴生生咬住撕裂,脖頸隻剩下最右邊二指的寬度。
胡一天抖著手指了指另一邊草堆,他怕一張嘴一呼吸,就會像程謝義那樣狂吐不止。
“啊啊啊啊。”後麵四人跑過來,阿方眼力極強,一眼看到那淒慘恐懼屍體,嚇得癱坐地上,渾身發顫。
草叢裡被明顯啃噬過得屍體,讓眾人麵色發白。
程謝義抖著手,聲音顫抖如篩,“走,快走,阿餘,徐爭流沒說謊這林中有凶獸,恐怕就在附近。”
“走,快走,快離開這。”四人小組驚呼。
屍體溢出的血跡還是熱的,這隻凶獸隻能在附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