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準備戰鬥,”黎宛展開精神力,“十一點鐘方向的草叢裡有人。”
精神圖景中,一個五官促狹的黑臉壯漢蹲在草裡,大半身體被異能包裹住,隻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眼睛死死盯住這邊,像一個人從墳包上探出頭。
場麵非常詭異,黎宛卻莫名鬆懈了一瞬。不是因為她看到對方的臉和藍色貼片,判斷出他是代號野豬的C級防禦係異能者,而是因為她感覺自己在哪裡接觸過對方的精神波動。
總之感覺怪怪的。
不過山貓可不管這些,看清人影的瞬間雙刀一抽就直接衝了過去。
“等等!是我啊山貓哥!!”黑臉大漢的人頭忽然叫道,大粗嗓竟過渡成了少年音。
山貓好笑地嘖了一聲,不過刀依然穩穩地停在對方頸側,想看對方玩什麼把戲。不料,大漢在他眼前變得模糊,很快變成一個戴銀耳環的少年。
“灰鼠?剛剛是什麼情況?你在圍攻裡逃出來了?”山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看到通報的時候,山貓原本以為這場偷襲的幸存者會是身強力壯的棕熊,或者能用水生成鎖鏈的白鷺。沒想到是這個穿著不起眼的灰鬥篷的小孩哥,小孩哥前一秒還是黑臉大漢的模樣。
“你為什麼裝成藍方隊員的樣子,”山貓收起刀,眉毛一挑繼續問,“之前自我介紹的時候怎麼沒說你的異能還可以用來做這個?”
灰鼠臉色蒼白,一手捂著胳膊,上麵有一道深可見骨頭的狹長傷口,還在滴滴答答流血。
“我......”他囁嚅著回避山貓的視線。
山貓還欲追問,被黎宛製止了。
“是誰傷了你,”黎宛走近查看灰鼠的傷口,語氣充滿關心,“是你偽裝成的這個人?”
灰鼠明顯地一僵,立馬哭唧唧地說:“對。”
黎宛溫聲道:“我們現在去開啟空投箱,藍方的人短時間內不會過來,拿到物資之後說說發生了什麼。”
灰鼠點點頭。
據點附近的紅色旗幟下方有一個半人高的箱子。三人站在箱子前同時按下頸部的貼片,鐵箱應聲開啟,裡麵有1L裝的飲用水,水果罐頭和袋裝壓縮食物,一式三份,另外有個醫療急救包。
黎宛先從急救包裡拿出碘伏和棉簽,幫灰鼠給沾了灰塵和草屑的傷口表麵消毒。
截麵不像刀傷。黎宛邊包紮邊問:“什麼武器砍的?”
“斧頭。”灰鼠小聲答道,聽起來還有幾分委屈。
為了防止破傷風,黎宛沒有把傷口包紮得太過嚴實。
山貓很識相地幫忙擰了瓶蓋,灰鼠用空出來的手舉著瓶子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我們的陷阱剛做好,藍方的人就來了。棕熊的位置不太好,正好被他們看見,然後為首的火係異能者就直接用火開了條路,把陷阱的偽裝全部燒掉了,強行進攻。”
也就是黎宛和山貓看到的焦黑通道和地上的大坑。
“他們的輔助可以讓範圍內的敵人暫時性失明,棕熊站位最靠前,不到十秒就被拿下;我反應過來用灰塵掩護了一下,白鷺用水鏈抵擋,撐了幾秒,沒被野豬的斧頭劈中,但是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就被火球砸中了......”灰鼠說著,差點哭出來。
“真是多災多難,”山貓點評道,饒有興趣地咂咂嘴,“然後就隻剩你一個人了。你怎麼躲過去的?”
“我當時的站位最靠後,等對方輔助的失明效果成功糊到我臉上的時候,我已經跑遠了。”
黎宛用紗布給她打了一個蝴蝶結,灰鼠小心地垂下那隻胳膊。
山貓正在開水果罐頭,聞言發表評論:“乾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