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禦那兒,一點點把自己活成“盛卑微”,連他在外麵有沒有女人,他愛不愛她都不敢問。
“我必須要支票。”盛華年都不必思考。
盛華年說話之間一口氣都沒喘。
“但是這彆墅也給不了你,早抵押了!”
“你選個彆的。”
盛書書猜到了,因為保險櫃裡沒看到房本。
“那就把我媽留給我的那套房子給我。”
當年任秋給盛書書留了一套房,是生意做得還不錯的時候買的。
後來虧本了,什麼都沒了,但任秋堅持沒賣掉房子,再怎麼樣也能保證娘倆有地方住。
“沒了!”盛華年想都沒想。
盛書書皺了眉。
“什麼叫沒了?”
“賣了呀!”盛華年理直氣壯,“公司那麼難,我不賣家產怎麼活?你以為你那些零花錢哪來的?”
盛書書笑。
“所以,你拿賣我房子錢的十分之一,給我當零花,我還應該對你感恩戴德?”
他是真的從未為她考慮,隻想怎麼壓榨。
彆人父母害怕女兒以後遇人不淑,專門給買個小窩,他倒好。
“那怎麼辦呢,這個選擇題你做不了。”
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樣子,盛華年氣的指著她,“你敢燒試試看,老子跟你斷絕關係,到時候……!”
“行。”
盛書書突然打斷他,平淡,平靜。
“就斷絕關係。”
盛書書去給他拿了紙和筆,“現在就寫聲明,按個手印。”
不管有沒有法律關係,他既然提了,她沒有不做的道理。
盛華年瞧著她拿來紙筆的那個架勢,咬牙切齒,“你當老子不敢?”
“你的房子沒了,蕭輕舟把你甩了,蕭禦現在記你的仇,蕭家過了這個坎兒,誰還認你?你現在壓根沒價值!”
“老子養你這麼多年,正好怕砸手裡呢,還以為我不敢?我巴不得。”
盛書書多一個字都不說,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紙筆。
然後又把支票往火焰上挨。
盛華年一把奪過紙筆。
寫就寫。
一氣嗬成,寫完還給她按了手印,甚至給她拓了個私人印章。
盛書書拿過斷絕書,心裡已經毫無波瀾。
正好,刀曼玲和盛司裡回來了。
“乾嘛呢?”
刀曼玲看著他們父女倆。
盛書書看過去,“你不是回娘家了嗎?”
刀曼玲一臉不明,看向盛華年。
撞了個正著,盛華年來不及使眼色。
“他說這彆墅抵押了,全家沒地方去,你回娘家,他住公司。”盛書書一字一句。
刀曼玲臉色也變了變,“你抵押了?”
盛司裡不明所以,“那也不用睡公司啊,我那個房子能住……”
“你閉嘴!”盛華年想攔也晚了。
破孩子這張嘴!
盛書書一直平靜的臉終於有一絲動容,“你們給盛司裡買了房?”
盛華年也不裝了,“怎麼了,誰家不給兒子買房?”
盛書書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可你賣了我的房子。”
盛華年理直氣壯,“你一個女的,要房子以後找你婆家要,找我要什麼?”
盛書書眼眶疼,卻笑了。
好。
很好。
他根本從來就沒把她當女兒、當家人過,他眼裡隻有兒子。
她手腕一鬆,支票往火苗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