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書是逐漸意識到了,蕭禦並非因為她那晚睡了他,而盯上她這顆小棋子。
恐怕,是他早就盯好了她。
如果是這樣,那她這一世恐怕還逃不過和他婚姻一場。
想想還要再經曆一次,盛書書隻覺得心臟都在抽痛。
男人不說話,目光低垂。
盛書書受不得他那眼神,深深吐氣,“蕭教授如果非要這樣,我恐怕隻能做一些不入眼的事了。”
如果這樣能逼他換個棋子,總比到頭來她一個人傷得奄奄一息來得強。
她也懶得等蕭禦回應,轉身開了門。
身後的男人當然是跟著她一起進門的。
盛書書沒管他,她進過戈蘭有酒,一身煙酒味,自己先去洗了個澡,換身衣服。
吹完頭發口渴,到客廳接水。
蕭禦在客廳等著她,臉色說好不太好。
“碰我東西了?”他問。
盛書書不知所以的表情,接完水,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蕭禦將她攔了。
視線垂下,目光變得很沉,連嗓音亦是。
倒也直接明了,“東西給我。”
盛書書這才笑了一下,“什麼東西?”
“打火機。”
從孟鬱南那兒順過來之後,蕭禦經常會帶著,但是用的次數極少。
上一次和任東禮吃飯,蕭禦用了一會兒,正好當著她的麵了。
想到進門前她所謂“不入眼的事”,蕭禦一猜也大概知道被她藏起來了。
盛書書沒想搭理他,想直接走,結果他腿長,挪一步,就足夠她繞一小圈才過得去。
她隻能停下來。
“如果我無禮一點,禦林灣這房子現在我租下了,裡頭的東西你沒搬走的,在這期間可以算是我的。”
“如果我講理一點,打火機是我給了彆人的,不是你蕭教授的東西,我為什麼還你?”
蕭禦聽完乾脆就不準備和她講理了,冷著臉,“放哪?”
盛書書和他對視了一會兒。
沒說話。
也不回房間了,她轉身往陽台那兒走。
窗戶沒關,風吹進來,冷秋秋的。
她放下水杯,是準備關窗戶的,可是剛轉過去,蕭禦一下將她的身體翻了回去。
那眼神,好像她過來是要扔掉他的打火機?
盛書書視線略過他一直不怎麼用的左手,隻有這會兒,手臂抬起來,撐住了她身後的窗台。
“給我。”他透著嚴肅的冷腔。
盛書書在突如其來的境況下,下意識的仰著臉,他說話的氣息就正好打在她額間。
沉鬱懾心的雪鬆香,她聞了太多年,導致一碰到,腦子就會有些慵懶。
隻能稍微偏過頭躲避。
卻被蕭禦抬手扳了回來。
看得出來,他今晚對這個東西,是很固執的。
冷不丁的問她:“你很怕蕭盛雙方知道你我有過親密的事實。”
盛書書聽到之後臉色變了變。
這算不算威脅。
算吧?
就為了一個打火機,他威脅她?
哦不是,他是為了她這個蠢蠢的、好用的棋子在威脅她。
一旦他把這事捅到兩家麵前,那娶她的人,多半就從蕭輕舟成了他。
她這一世,可算是又白忙活了。
可她壓著心裡的慌亂,勾起一抹笑,“蕭教授就不怕名聲不保?刀曼玲都替你害怕。”
她故意提到刀曼玲。
果然見蕭禦眸色略略的微妙,凝著她。
卻是問了句:“你介意的,不是曲藝,是這個?”
盛書書冷下臉,“我介意蕭教授的蓄意謀略,你改主意吧,和蕭家坦誠我們發生關係的事,或者利用我,這些念頭都彆有。”
“否則,我會有很多辦法,在未來日子裡讓你不得安生。”
本來,盛華年鬨成那樣,他替她受了傷,盛書書不想說這麼難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