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蕭企祥看著盛書書,看起來一如既往的慈祥,但也算不得多熱情。
“小王沒和我說什麼事,你是想跟我談什麼訂婚的條件麼?”蕭老看她。
以為是彩禮之類的問題。
結果她問:“您為什麼會同意我跟蕭家聯姻,這和找個路人女孩沒區彆。”
“彆說是因為您身體不好,加上這幾年蕭氏走下坡路,拿我衝喜,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豪門確實講究信這一套,但盛書書覺得不是這個原因。
直覺。
“您是跟我媽有什麼關係麼?”盛書書問得直接。
其實她也隻是隨口、憑直覺問的。
想起來蕭老平時對她不溫不火的,但又偶爾總用她說不出來的眼神看她。
盛書書以為,是她母親任秋救過他之類的常規原因。
結果她剛問完,就看到蕭老神色變了變,手杖不知道怎麼拄空了,一下子摔到地上。
那手杖是老爺子一直帶在身邊的,前世盛書書就知道手杖像老爺子的第二條命。
聽聞某次蕭老要去國外修養,管家忘了這個手杖,蕭老都登記了,硬是從機場出來,拿上這個手杖才走。
之所以盛書書知道這個事,是因為最後蕭老那次走用了蕭禦的私人飛機。
她也挺奇怪的,蕭禦和蕭老鮮少交集,那次竟然會借出他的私駕。
這會兒,蕭老也是在手杖掉到地上的第一時間,就想趕緊去撿起來。
可他畢竟老了,最近身子骨還很差,簡單的彎腰、蹲下,又站起來這些動作,也顯得吃力。
盛書書過去,把手杖拾起,也把他扶了起來。
突然篤定,他跟母親任秋關係不會很簡單。
“蕭爺爺。”盛書書不疾不徐的表明,“我同意和蕭家訂婚,前提就是要知道您為什麼會答應我進門,這麼照顧我?”
蕭企祥好一會兒沒說話。
盛書書也不急,安靜的等著。
“看來你今天,是一定要答案的。”蕭企祥看她。
盛書書笑笑,“一定要。”
蕭企祥略吐出一口氣,拄著手杖,在皮質軟椅上坐下。
“我跟你母親,確實有些關係。”
盛書書坐在了這邊的椅子上,和蕭老有一些距離,但視線一直在他臉上。
她也不插話。
蕭老也許是斟酌了會兒,才繼續:“算忘年交吧,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盛書書覺得這個理由可以理解。
她印象裡的母親聰慧溫柔,大方明理,能和蕭老這樣的成功人士聊得來很正常。
盛書書本身也一度覺得盛華年確實配不上母親任秋。
“隻是忘年交?”
她覺得這個理由能理解,但是太過於平常。
蕭老倒是笑了一下,“不然呢?”
“您知道我父親是誰嗎?”盛書書突然問,“我不是盛華年的女兒。”
又一次,她看到了蕭老臉上急速變化的表情。
看起來,他好像不知道這個事?
“你說什麼?”蕭企祥突然定定的盯著她,“你不是盛華年的女兒?”
他看起來有些激動。
“誰告訴你的,盛旻告訴你的?”
盛書書看著他快了一倍的語速,腦子裡突然閃過某種念頭,把她驚了驚。
“他還和你說什麼了?”蕭老接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