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的發生讓倫勃朗·聖·拉斐爾猝不及防。
倫勃朗·聖·拉斐爾是一個浪漫的高盧人，此時的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像德國接收巴黎那樣接收新鄉的準備。
此戰，他有著必勝的信心，因為，他是一個矮子。
眾所周知，高盧人隻有在矮子和女人的帶領下才能夠打勝仗，所以他對自己的勝利沒有絲毫的懷疑。
他可是比拿破侖還要矮啊！
事實也正是如此。
自從進入無限戰爭空間，倫勃朗·聖·拉斐爾不說是戰無不勝，但也是勝多敗少；進入這個世界後，更是僅僅戰敗過三次，在最近的這兩年裡，甚至都從未失敗過。
如今，他已經集合起了近二十萬大軍，前前後後屠戮了數百萬殷地安人，攻陷了三十多座殷人城市，無數殷人部落、鄉村。如今擋在他麵前的，隻剩下這個殷人國度的最後的堡壘——新鄉。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剛剛他睡覺時做夢，夢到的都是在殷人的神廟中褻瀆殷人聖女的場景。
作為一個信仰虔誠的神職人員，沒有什麼比在偽神的神廟中褻瀆偽神的聖女更令他興奮的了！
當然了，如果實在是沒有聖女的話，褻瀆對方的教皇或者差不多等級的神職人員也是可以的。
在性彆這塊，他拿捏得並不是很死。
然而，夢中的他剛脫光衣服，便被現實中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與哀嚎聲吵醒了。
“馬？”
倫勃朗·聖·拉斐爾一愣。
殷地安人可沒有騎兵。
“怎麼回事？營嘯了？”
倫勃朗·聖·拉斐爾想不到彆的原因，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周圍真的沒有擁有騎兵的敵人了。
殷人根本就沒有馬和騎兵。
“難不成是那個小賤人背棄了盟約？又或者是那群該死的猶大後裔？”
倫勃朗·聖·拉斐爾怒不可遏。
“該死的叛徒！”
倫勃朗·聖·拉斐爾將這次的襲擊當成了叛徒的背刺，並脫下了睡衣握在手裡預備著當白旗——作為一個富有的戰爭代行者，他已經不需要像很多高盧人那樣，準備白色內褲當白旗了，他可以用精美的白色絲綢睡衣當白旗，既大又顯眼。
當然了，倫勃朗·聖·拉斐爾畢竟是一名強大的戰爭代行者，準備白旗是種族技能，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就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投降，他又不是意大利人。
如果他真的那麼弱，絕對不會被神明看重，也絕對不可能撐到第四個任務世界，還混的有模有樣。
倫勃朗·聖·拉斐爾還是很冷靜的。
他先找來扈從，連鎧甲都不穿了，隻隨手披上了代表他神職的神話二階的珍貴寶物“紅衣主教的披風”，匆忙上馬而逃。
戰鬥他是不敢戰鬥的，因為強大而陌生的敵軍騎兵馬上就要殺到他的麵前了。這個時候再戰鬥那就是傻子了。
所以還是戰略轉進吧。
就算是巴黎，也不是敵軍剛到邊境就已經投降的。
“早知道，就好好紮營了！”
倫勃朗·聖·拉斐爾悔之晚矣。
幾年的順風局，讓倫勃朗·聖·拉斐爾都快忘了行軍途中是怎麼紮營的了，他麾下的大軍雖然也象征性的紮了一層柵欄，派了幾個哨兵，但這樣的布置用來防備殷地安人的襲擊是足夠了，可麵對夜襲經驗豐富且不論是戰鬥力還是裝備都更勝一籌的大虞軍，就和紙糊的沒有什麼區彆了。
然而，倫勃朗·聖·拉斐爾還沒逃出多遠，就聽到有人在喊：“穿紅袍是倫勃朗·聖·拉斐爾！”
倫勃朗·聖·拉斐爾：艸！
驚慌失措倫勃朗·聖·拉斐爾急忙脫下“紅衣主教的披風”，同時又再次狠狠抽了胯下戰馬幾鞭子。
卻不料這時又聽得大叫：“長髯者是倫勃朗·聖·拉斐爾！”
倫勃朗·聖·拉斐爾大為驚慌，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報是怎麼泄露的，難不成有人背叛了革命？
倫勃朗·聖·拉斐爾連忙拔劍斬斷長髯。
這時卻又聽到有人大喊：“割了胡子捂著臉的是倫勃朗·聖·拉斐爾！”
倫勃朗·聖·拉斐爾無奈，隻能夠將原本準備當白旗的睡衣套在了脖子上落荒而逃。
主帥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其他附庸戰爭代行者以及那些弱兵了。
五千虎賁軍的確不多，但擁有軍陣和本土鎧甲兵刃加成的全員自然人的虎賁軍，在法正獻祭、軍團罡氣、體內真氣和重甲的保護下，完全可以無視了倫勃朗·聖·拉斐爾麾下八階空間兵的防禦，這些八階空間兵甚至連虎賁軍馬甲都打不破，再加上虎賁軍是夜襲，沒有防備的異族軍隊完全就是一觸即潰。
大將折彥質帶領著五千人，殺出了五萬人的氣勢，一路殺穿了異族前鋒大營，對著倫勃朗·聖·拉斐爾緊追不舍，緊接著又殺穿了兵種更加弱雞的異族軍隊主營。
平心而論，這些異族軍隊中其實是有不少狂熱者的，麵對危局竟然也大無畏的向虞軍發動了螳臂當車式的進攻。
可螳螂又怎麼可能對馬車造成傷害呢？
折彥質所部完全是所向披靡，將任何敢於反抗的敵人碾壓。
在折彥質的五千虎賁軍之後，因為繳獲了瑪爾莎·聖·烏利爾所部戰馬，而立刻轉職為騎兵的一萬虞軍也是緊緊跟上，不斷擴大戰果、瘋狂殺戮、逼降逃兵。
戰鬥從最開始的偷營到接收了十餘萬降兵，一共隻用了三個時辰，其中有一個時辰是虎賁軍從敵方前營殺穿敵人整座大營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是虞軍大軍和匆匆趕來的殷人遺民接收俘虜的時間。
在這場戰鬥中，殷人遺民其實是一點兒忙沒有幫上，但這樣親身參與到戰爭之中獲得一場大勝，卻可以讓他們更加發自內心的把大虞軍隊神化，也可以讓他們解除對異族的畏懼，積累一點有用的戰爭經驗。
“艸，竟然讓他逃了！”
快要天亮的時候，罵罵咧咧的折彥質回來了。
殺穿敵營的他一路去追倫勃朗·聖·拉斐爾，然而倫勃朗·聖·拉斐爾不知道馬子是匹寶馬還是有什麼特殊技能，跑得賊快，而折彥質所部卻是重騎兵，哪怕戰馬是宋遼金夏世界最好的馬種，一代一代又都吃著靈米、靈草改良，可也沒辦法長途奔襲呀。
最終，折彥質隻能眼睜睜看著倫勃朗·聖·拉斐爾跑掉。
法正對此，倒也不是很介意。
之前的包圍戰都讓瑪爾莎·聖·烏利爾逃了，這次的突襲戰跑了和瑪爾莎·聖·烏利爾同級彆的戰爭代行者，也在情理之中。
“接下來，還有最後一股了。”
法正看著臨時繪製出來的地圖，沉吟道。
根據瑪爾莎·聖·烏利爾的情報，最後一股光明神係的戰爭代行者軍團應該是從西北方來襲，但是法正卻一直沒有找到對方的蹤跡。
當然，究竟是不是隻剩最後一股敵人也不一定，瑪爾莎·聖·烏利爾是不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也不一定。
法正雖然知道瑪爾莎·聖·烏利爾坑隊友是真，但要說她不想報仇，不想奪取新鄉，那也是不可能的。
經過之前對被俘虜的異族戰爭代行者的審問，法正已經基本弄清了這些光明神係戰爭代行者的任務。
因為在宋遼金夏世界，法正就在那個世界的美洲屠戮俘殺了眾多異族戰爭代行者，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光明神係的戰爭代行者，對他們的多種語言都很熟悉，所以在審問兩批被俘虜的戰爭代行者時，也不存在語言不通的問題。
經過恫嚇、刑訊、審問與猜測，法正已經大體還原出了光明神係戰爭代行者的主要任務：這些戰爭代行者在降臨這個世界之初，就有七名大天使以極大的代價降下神諭，分彆選了七名聖子/聖女，並命令眾多光明神係的戰爭代行者成為他們的附庸戰爭代行者，要求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消滅土著，奪取土著的三座都城，消滅殘存的三個土著神明；
同時，還要求他們儘可能多的消滅異教徒；
在這次任務中表現最好的，將會成為真正的聖子/聖女！
光明神係的這個任務讓法正想起了瀛洲神明對瀛洲戰爭代行者提出的要求。
很顯然，這個任務世界並不普通，似乎隱藏著什麼連盒子外的神明都在意的秘密。
既然神明都有任務，那麼這些光明神係的異族戰爭代行者早晚都會來，法正也並不著急。
在情況不明的時候，以逸待勞要好過主動出擊。
畢竟大虞的主力也不寬裕，倒是法正這裡多了大量屍兵和幽魂，已經可以一人成軍。隻是幽魂的質量太低，隻能夠偵查，還不能戰鬥；士兵以法正現在的能力，也最多能夠控製八千左右。這是一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數字，略微有點尷尬。
【就沒有人覺醒個亡靈天災之類可以用亡靈海的將領嗎？程昱，你要努力啊！】
法正很想好好鞭策一下自己的同僚們：你們一個個不進步，我還怎麼進步啊。
在搜尋無果的情況下，法正打掃好戰場，再次現場核實偵查了周圍的地形之後，就返回了新鄉。
當務之急，還是要以最快速度把殷人遺民的力量整合起來。
殷人遺民其實還不算是太蠢，也知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道理，在最初占據優勢的時候，基本肅清東南方零散的敵人，從而實現了和另一個殷地安國家背靠背，算是有了一個較為穩固的大後方。
遺失空間的三個殷人國度，其實是三個方國，分彆是法正李代桃僵的殷方、和殷方背靠背的商方以及更遙遠的南方的玄方。
三個國家本來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在戰爭代行者的壓力下，被迫重新聯係。
其中離得最近的殷方和商方合作了一把，總算是剿滅了兩國中間的那些異族戰爭代行者。不過代價是，他們的精銳損失慘重，且北方強大的異族成長了起來。
如今和殷方敵對的光明神係的敵人主要有三股，一股在西北方向，一股在北方，一股在東北方向。
其中北方的主力已經完了，據說頗為強大的弓箭手也並沒有派上用場；東北方的八階騎兵損失殆儘；隻有東北方的敵人一直沒有出現。
法正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對法正而言，隻要新鄉不丟，那就超額完成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