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之所以進軍如此順利,跟開掛一點關係都沒有,隻能說時機實在是選的太好了。
這個時候,大半個益州都陷於益州本土大族反抗劉焉奪權的大潮中,昔日迎接劉焉入蜀以及幫助劉焉平定黃巾賊馬相叛亂的大功臣、益州本土勢力的代表人物犍為太守任歧、州從事賈龍先後叛亂,並在董卓派出的趙謙的撮合下合流,其他益州大族也因為劉焉殘酷鎮壓本土勢力的舉動,而跟任賈二人眉來眼去。
在益州大族的不作為乃至支援下,戰火從犍為郡一直燒到蜀郡,逼近了成都。
這種情況下,劉焉雖然仍舊勝了任歧一場,但也沒有餘力去管被犍為郡隔著的巴郡的事情,隻能夠集中東州兵先保證蜀郡和廣漢郡的安全。
如果不是害怕董卓再次像派趙謙搗亂一樣從漢中派兵,劉焉甚至都不會急著給張魯人馬去打漢中。
也正是因為缺了給張魯的部分人馬,導致劉焉在平定任歧、賈龍之亂的時候,不得不大量啟用青羌兵。
劉焉對巴郡鞭長莫及,導致巴郡的大部分城市隻有少量郡縣兵把守。
這些人麵對高舉著朝廷大義且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虎狼之師,自然隻能夠選擇開城投降。
畢竟,如今益州的絕大多數官員還都是朝廷任命的,喜迎朝廷王師,這些官員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少數彆有想法不及時開城投降的,恰恰給了董璜軍犁庭掃穴的借口!
高順一切進展順利,董璜自然也要及時跟進,以免高順所部成為孤軍。
六月中旬,董璜帶領主力到達宕渠,而後分兵攻占宣漢、安漢、閬中等地,並開始接收財貨物資青壯乃至美人們入蜀,高順的所部也一路勢如破竹,兵峰直指巴郡重鎮江州。
然而,就在高順兵臨江州的關鍵時刻,正設宴款待宕渠眾將的董璜,卻接到了軍隊的奏報,有押送後勤財物的車隊遭到了賨人的偷襲。
“賨人?”
董璜一愣,看向了麾下的文武。
賨人董璜是知道的,但也僅限於知道,前世中的知識顯然不足以讓他對這個世界的賨人有真正的了解。
賈詡輕搖羽扇,飲酒不語。
賈詡很會做人。雖然不像在原來的曆史上,因為曹操一炮害三賢而在歸順曹營後一心自保,但作為董璜最信任的謀主,乃至董璜勢力的二號人物,賈詡是能不攬權就不攬權,也很樂意給新人機會。
如今隻是區區賨人,疥癬之疾而已,還不至於讓他親自下場,最多也就是敲打一下,彌缺補漏而已。
賈詡隱晦的看了一副躍躍欲試樣子的年輕人法正。
得到賈詡的暗示,立功心切早就做足了功課的法正開口解答了董璜的疑惑:“主公,賨人即板楯蠻,‘周武王伐紂,實得巴蜀之師.巴師勇銳,歌舞以淩殷人,殷人倒戈,故世稱之曰:武王伐紂,前歌後舞也。’這裡的巴師說的就是賨人!”
“昔日楚漢爭霸,漢高祖也得到過賨人首領範目的幫助,這才滅掉了雍王章邯、翟王董翳、塞王司馬欣,這就是曆史上的範目滅三秦!”
“為了酬謝賨人的功勞,漢高祖免除了羅、樸、咎、鄂、度、夕、龔七姓的租賦!這七姓也就成了賨人的主要姓氏,被稱為賨人七姓,他們的首領則被稱為七姓夷王!”
“而宕渠就是這些賨人的根據地。”
“不過目前,賨人中最大的隻剩下了三家,首領分彆是杜濩、樸胡、任約,其中杜濩、樸胡是老七姓,勢力相對最強;三姓盤踞在宕渠附近的山林之中,不服王化,擄掠人口,劫掠客商,算是宕渠一霸!這次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剛好可以降服之,編戶齊民!”
“賨人頗為擅長山地作戰,又適應南方炎熱氣候,若是奪取兵源編練新軍,或可用在平定南中及荊州、江東的山林作戰上!”
法正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賨人的現狀和未來的作用,雖然嘴裡沒有一個打字,但意思卻很明確。
“如果交給孝直,需要多少人馬?”
看出了法正的躍躍欲試,董璜也願意給他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