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的林酒是個很內斂的人,甚至稱得上陰鬱。
鮮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
即使是在床上,路星都很難聽他喘上兩聲。
而眼前的這個人……就像一張白紙。
和他記憶裡的林酒不太一樣。
誠然,他知道人都是會變的。
但是……
一團亂麻之際,路星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終於有功夫,看清他手腕上正在閃爍的詭異探測器,那紅光閃爍的頻率,如同一場無聲的尖叫。
壞了!
路星鬆開林九,飛快起身,卻在剛直起身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他跌跌撞撞地倒向床頭,窗外,天空如同謝幕的劇場,刷地成了漆黑一片。
強迫的威壓下,林九早已暈厥,鎖骨尚未愈合的傷口,緩緩湧出血液。
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如同一場猩紅的獻祭。
路星的精神力屬於詭異局中的佼佼者,但依然沒有撐住幾秒,便陷入了昏睡,在完全睡過去之前,他看見一截華麗到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觸手,將床上的人層層纏繞,裹成了一個“蠶蛹”。
觸手的縫隙間湧出透明的黏液,“滴答滴答”,如同在捕食的巨獸,將獵物消化殆儘,不費吹灰之力。
林九又做了一個潮濕的夢。
夢裡的江霧是長滿觸手的巨大怪物,他踉踉蹌蹌地想逃走,卻被對方堵住了所有的去路。
蜿蜒纏繞的觸手如同荊棘藤蔓,長滿了漂亮的紋章,那些紋章霧蒙蒙的,開出黑色的玫瑰花,編織成一頂牢籠,將他囚禁其中。
他渾身□□地跪在地上,雪白的四肢被荊棘層層捆縛,任由那個將他鎖起來的怪物對他予取予求。
它榨乾了他的血液,仿佛還不知足,一截被團團黑霧籠罩的觸手,開始裡裡外外地探索他的身體,並將滾燙的黏液灌滿他的肚子。
不知疲倦。
至死方休。
林九從潮濕的夢境驚醒,天光已然大亮。
被子鼓起一個奇怪的弧度,他臉色潮紅地伸手一摸,摸到了一股潮意。
房門猝然被扣響,一顆心差點跳出來,林九匆忙穿起衣服拉開門,沒來得及思考路星是什麼時候走的,他整個人掩在門後,目光躲閃,不敢和門外的江霧對視。
他已經確定了,江先生不是什麼怪物,他自己才是變態!
他又做這種夢!他太過分了!
他低聲問道:“昨天,我是又暈過去了嗎?星星呢?”
江霧仿佛並不知情,道:“你昨晚沒有送他走嗎,我很早就洗漱回屋了,不太清楚。”
“這樣啊。”林九揉了揉眉心,他懷疑自己最近真的太累。突然,一個袋子遞到了他眼前,江霧的嗓音淡淡:“衣服到了,今天還一起去吃飯嗎?”
林九這才慢吞吞想起自己今天要請江霧吃飯,他懊惱地一擰大腿:“麻煩你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就去。”
白色短袖襯衣和黑色短款西褲,買的時候林九沒有想很多,隻想著正式一點。
直到穿著這一身和江霧站在一起,他才意識到,被江霧的白襯衫黑西褲一襯托……這也太像親子裝了!
他站在樹影下躊躇,江霧先一步跨上他的小電瓶,係好頭盔,拍了拍前麵的皮凳:“小九,上來啊。”
林九萬分尷尬地坐了上去。
屁股剛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