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林酒林九(2 / 2)

關於林酒生病的事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林九一無所知。

其實也不是不知道,林酒從來沒有刻意隱瞞過他,但林九對生病沒有任何概念,他那時和一個牙牙學語的稚子沒有任何區彆,意識等同於剛開蒙的幼兒,彆說癌症,就連死亡是什麼,他都不清楚。

所以林酒第一次在他眼前吐血時,他很冷靜,因為林酒安慰他,那沒什麼大不了,是很正常的現象。

林九信了。

第二次,第三次,之後的每一次,他都很冷靜。

甚至可以在林酒吐血之後,讓林酒給自己做飯。

因為他沒有身份證明,所以那兩年裡很少出門,但偶爾的幾次全副武裝出門,他都能夠從林酒和鄰居的相處中看出來,林酒不是個人緣很好的人,相反,脾氣很陰鬱,陰鬱得所有人都對他退避三舍。

但他對林九很好。

在兩人相遇的第二年末,林酒向林九坦白了自己的病情。

“死就死了,我本來也不想活了。”林酒消瘦得沒有幾兩肉,林九卻被他養得肉乎乎的,他揉著小孩的頭:“不過我要是死了,你就慘了。”

笨得出奇,又漂亮得出奇,完全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一出門就會被人騙得乾乾淨淨。

他不能死。但他醒悟得太晚,這個時候已經晚得無藥可救,他連喝口水都會吐出血,癌細胞轉移到了整個腹腔和食道,沒有一家醫院願意收他。

他開始準備後事。

他去辦了改名和整容手續,想把身份悄無聲息地過渡給林九,卻差點沒在整容台上下來。

還好遇到了裘寧。

每來一次診所,林九就會想起這些事情,一旦想起這些事情,他就忍不住眼淚。

裘寧按照慣例,先關心了一下林九的近況:“最近有生病嗎?”

林九搖頭,口罩和帽簷的間隙,露出來的眼睛哭得又紅又濕,如同一朵被雨水淋透的脆弱花骨朵:“昨,昨天發了燒,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發燒了?有哪裡難受嗎?”裘寧取下聽診器,聽了聽他的心音。

林九道:“現在沒有哪裡難受,早上肚子有點燙,現在沒有了。”

裘寧略微點頭:“既然來了就順便去抽血做個檢查,你柯姨關心你的身體,我也好拿體檢報告給她個交代。最近氣溫變化大,要小心著涼,如果關節和心臟疼的話,記得及時給我打電話。”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禮品袋:“柯姨給你做的新圍巾。”

圍巾上麵繡有很可愛的鼴鼠,還繡有一個圓鈍的“09”,雖然是夏天戴不了,但林九還是很喜歡。

他抱進懷裡,眼淚還沒擦乾淨又開始笑:“謝謝柯姨。”

梨花帶雨的,看得人心頭發酸。

“柯姨最近怎麼樣?工作忙嗎?”

裘寧微微歎氣:“忙啊,都三四天沒著家了,不過他們搞科研的,就那樣。”

他拍了拍林九的肩膀:“好了,抽完血就去看哥哥吧,不過不能待太久,他的療程正在關鍵階段,下午還有手術。”

林九點頭起身。

出門前,他偷偷摸摸地把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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