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原來他一直聞到的傅斯岸身上的薄淡冷香,不是香水。
而是獨一無二,隻屬於傅醫生的氣息。
少年被那抹薄冷染過唇瓣,探入齒列與舌尖。
寸寸深入的涼意綿長而陌生,好像要從唇尖開始,一點一點全浸上另一個人的獨特印記。
舒白秋著實太過生澀。
以至於知道視野模糊濕漉,他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原來那不是涼意。
而是他自己錯認。
把舌尖軟壁灼熱的燙,當做了錯覺的涼。
傅先生看著漠冷。
氣息卻熾得灼人。
這漫天的粲然金光,與傅斯岸本身。
已然分不出哪個更近似日暈。
舒白秋的唇瓣終於被放開時,他的鼻尖和眼廓已經生暈了一層薄粉。
但更豔的,還是他的唇。
少年並不知情,抬頭又去看這紛灑的花。
略顯朦朧的視野中,金茶花仍在翩然落下。
和著光,籠住相擁的兩人。
赫赫揚揚,如此燦漫盛大。
而在環繞整個禮堂的屏幕上,原本幽沉的海倏然有了波動。
有細小的光芒不斷浮升,躍出蔚藍的海麵。
一點一串,成簇成團。
白茫與金燦的星點漸漸彙聚,升浮於海岸之上,凝結成了熠熠璀璨的金黃。
終聚成了光豔醉人的秋。
舒白秋忽然眨了眨眼,眨去了眼前的水霧。
因為在他的角度,正對著他的屏幕上,倏然有燦金的星點,拚聚成了清晰碩大的兩行字。
“星群會越過山川與海岸。
我祝你是一場盛大的秋天。”
這也不是在婚禮策劃中提前講過的。
一看就出自傅先生的手筆。
那是他寫給舒白秋的祝語。
舒白秋回神,這時才聽到台下的聲音。
是掌聲。
整齊熱烈,經久未停。
舒白秋剛剛被傅斯岸放下來,他側過身,才看見了台下的客人。
有很多人在看著他們,那紛紛投來的目光中並沒有試探、惡意。
更多是純粹的祝福。
無論來此的客人幾多,目的如何。
這一刻。
難有人不歎服於這傾露而出的屬意經心。
為這交頸擁吻過的新人。
“能站穩嗎?”
舒白秋聽到身旁人問。
他抬頭,看向傅斯岸,點了點頭,又去握住了先生的指尖。
兩人的戒指交疊,在滿場的海藍與燦秋中,他們並肩走下了禮台。
***
儀式結束,婚宴便開始上菜了。
空靈夢幻的樂聲已經停息,室內漸漸又恢複了熱鬨的人聲。
客人們在品菜,熱議,交談,討論。
尤其今天的宴席規格如此豪奢,每桌都上了一整隻張牙舞爪的大波龍,還有每人一隻的大閘蟹,海參,再配上單人單盅的佛跳牆。
哪怕做生意的不乏有錢人,這種餐標的婚宴也絕對算是少見了。
再算算今天的這麼多新鮮花材,以及兩位主角身上戴的那些翡石飾品……
當然,還不能忘了那個轉成拿來抽獎的百萬級彆禮物。
在場賓客中平日稍微沾點管賬的,
這麼一算,
都不由有些咋舌。
嘶……這總共得是幾位數的預算?
有人在感慨傅家的確大方,
看樣子傅老爺子還是偏心老大。
還有人在笑:“誰讓他們家老二那麼拉胯?”
而關於翡石9[(.)]9?9$?$?9,
這話題卻沒幾個字再被提起。
至多有人感歎一聲,今天出場的這高貨是真的亮眼。
要知道,現今明城的翡
石產業,規模最大的總共就三家。
彩石軒半死不活,已經快沒了;碧玉園沒來,根本沒被邀請。
唯一到場的翠南記老板,倒是有不少熟絡的朋友可以聊一聊。
但她本人,就是給兩位新人提供金黃翡對戒的那位老板。
而且翠南記最近剛吃了不少彩石軒的生意,領了傅斯岸的好,態度也相當明了。
不管誰有意或無意地提起,翠南記老板都直說傳言過分荒謬。
簡直可笑。
再加上方才婚宴上的親眼所見,有關昨日傳言的話題,已經默契地沒人再提。
不過就是有人放謠言,又怕惹出事自己刪了,哪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掀過去這一頁得了。
眾人都默認了這個念頭,覺得是有人搞事後心虛。
當然,也有客人想過,這會不會是傅大少出手處理的。
——但若真的是他處理,那有這種能量的人,豈不是更不能得罪?
還不是照樣得裝不知情。
現場唯一知道內情多一些的,除了傅斯岸的那些助理,也就是蘇越了。
眼看當下這風向的轉變,他不由得也暗自鬆了口氣。
隻是當蘇越稍稍估算了一下這一天之內,傅先生的工作量,心情卻完全沒了輕鬆可言。
他隻覺得全然近乎可怕。
哪怕是傅少,這也是得……一夜沒睡吧?
不說網上刪帖,處理各種瘋傳的謠言,就單是在一天之內,能把隔壁市的商會會長請來贈送大禮,還能獲得翠南記老板的助力。
這些人脈,彆說是傅山鷹。
哪怕傅老爺子現在好轉起來,親自出麵。
蘇越都不敢說有十成十的把握。
傅少是怎麼做到的?
蘇越掃過宴會廳,廳內此時已經沒有了傅少和小舒先生的身影。
台上的儀式結束之後,新婚夫夫並沒有挨桌敬酒。
傅斯岸的助理給了眾人解釋,說小舒先生昨天剛發過燒,身體狀態不算好,也不想給客人們沾染病氣,就取消了敬酒環節。
客人們都表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