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小秋,今晚可以...(2 / 2)

【l.腿骨骨折,肋骨單根斷裂,背部臀部大麵積挫傷。a.右臂粉碎性骨折,左手小指斷裂,無名指斷裂。】

【今日十七時,兩人會被帶去進行第二場催債演示。】

【按債主預估,明日預計有三場,後日有四場】

那些強行收債者,對仍有償還能力、尚未被榨乾的欠債人,有時並不會直接對本人動手。

但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讓欠債人覺得,自己必須要立刻償還。

這種時候,所謂的“演示品”,就是個很好的工具。

當著欠債人的麵,對“演示品”直接動手,暴力恫嚇,殺雞儆猴。

把欠債人當場被嚇個半死,還不用擔心欠債人喪失行動力,耽誤籌錢。

至於被使用完的“演示品”——它們也會很忙。

忙著去趕下一場。

那些曾把這兩個賭徒嚇到屁滾尿流的處理手段,都會一一地作用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之前以坑害那個小傻子為代價,僥幸逃避過的懲罰。

如今卻會一個不落。

要他們日日夜夜,輪番經受。

傅斯岸看了一眼手機信息。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猙獰的傷勢,俊冷無瀾的麵色依舊漠淡。

傅斯岸隻回複了一條。

【跟好他們,至少演示四十九天】

四十九,當初舒白秋所受一周折磨的翻倍。

傅斯岸已經很大度,不是永久,隻選了一個這樣的倍數。

他也沒有自己動手,隻去交給了那兩人的債主處理。

已是隆冬,臨近年底,這四十多天裡的討債隻會更多更急。

至於四十九天之後,這兩個演示品會被如何處理。

就隨他們的債主去了。

傅斯岸並不關心。

他冷漠慣了。

前塵今時,都是如此。

就像傅斯岸對舒白秋講的那個故事,那些見他做主刀醫生,就打算毀掉他一雙手的人。

其實也沒有給傅斯岸留下什麼陰影。

傅斯岸天生如此,比起情緒波動,他更多時間在做的是將問題徹底解決。

再不留任何後患。

最終被留下陰影的,不會是傅斯岸,卻可能是那些妄圖對他動手的人。

所以那些人起初當麵嘲笑傅斯岸是上不得台麵的雜種,之後儀態儘失地破口大罵他惡毒。

最後卻是慟哭流涕地跪地哀求。

而對那些人多麼情感豐富地上演浮誇大戲,在人前背後怎麼議論自己——傅斯岸並不在意。

他唯一會選,也是越來越周全熟練的手段,就是直截了當的徹底處理。

隻是這些事,沒有必要讓舒白秋知道。

傅斯岸垂眼,看向自己剛剛被握過的指尖,想起那個滿眼關切、一心幫忙的少年。

舒白秋不需要接觸這些。

他隻需要遠離風浪,安然停泊。

慢慢養傷就好。

***

雖然舒白秋說了“晚上見”

,也做好了今天晚上就和先生開始養成脫敏習慣的打算。

但少年的計劃並沒有成行。

因為在醫生的幫助下做完理療之後,舒白秋的手還被塗了一層特殊的藥霜。

檢查時,舒白秋體內的嗜酸性粒細胞計數和百分比又有波動,顯示他有過敏的可能。

為了能讓前些日子被引起的手上過敏徹底消退,醫生給他拿了藥,並且說六個小時之內不能洗掉。

六個小時。

舒白秋的第一反應就是。

那他今晚就沒辦法去幫先生摸了。

不過巧的是,傅斯岸今晚也臨時加了一個視頻會議。

醫生才剛剛離開,舒白秋還沒開口提藥霜的事,男人就先說了抱歉,他今晚沒能空出時間。

舒白秋自然不可能介意。

他也說了自己的事,還和先生約好,睡前的摸摸習慣,從明天開始。

一直到晚上睡前,舒白秋才揭掉了手上的防護膜。

先生照常了晚安,室內關了燈,飄墜入一

片安靜的昏暗之中。

舒白秋閉上眼睛,思考明天的事情。

他在想,自己最近一直有任務。

之前是婚禮,現在是給先生幫忙。

舒白秋喜歡這種有明確進度的感覺,這會讓他覺得有進展。

也能夠遙遙地遠望見終點。

舒白秋還預計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大致數了數時間。

他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撐到完成先生的任務。

隻是,這樣想著的少年,等到他真正入睡之後,情況卻又有了波瀾。

半夜裡,舒白秋在急促的驚喘聲中睜開眼時,就撞上了身側的軟牆。

實木櫃子發出一聲很悶的輕響,手肘被撞出一團混沌的麻痛。

四下的空間狹窄,黑暗密封。

這裡並不是舒白秋睡前躺著的床鋪。

而是櫃門緊閉的衣櫃中。

在兩天多的昏睡醒來之後,這幾天,舒白秋白天行動如常,麵如異狀。

入睡後的深夜,他卻總會這樣。

總會無意識地躲進密閉的衣櫃中。

舒白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微微顫栗的單薄身體毫無安全感。

他剛從噩夢中驚醒,背脊和頸後透出一層薄汗,四下的空間中回蕩著少年虛弱的驚喘。

儘管背後就是緊貼的櫃壁,儘管剛剛才被撞痛了手臂,舒白秋依然無法自控地向後縮去。

想要把自己更多地藏進無人知曉的角落裡。

怒聲的喝罵,裹著疾風的皮鞭落下,這些還都隻是背景中模糊的一片陰影。

最痛楚的,卻是那一聲聲地斥問。

誰害**你的父母?!是不是你?你怎麼對得起他們——!!

“呼呃……”

舒白秋的鼻息近乎被撕裂般地痛楚著,撻責的長鞭兜頭撲麵,罰戒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碎片,

真實或幻境,已然分不清。

少年顫抖著,在分秒未曾歇止的痛苦中無望地清醒。

他蜷縮成很小的孱弱一團,像暴風驟雨中的花苞,狂濤惡浪中的水鳥。

痛楚從心臟泵出,一遍一遍,回流在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殘存的意識中,舒白秋僅有的慶幸,是他在這偏僻密閉的櫃角。

幸好……沒人會看到。

人會被他驚擾。

然而在這個破碎的念頭飄搖著出現時,就在舒白秋的近前,那道被他緊緊關好的櫃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

舒白秋的意識一瞬失了聲。

可能過了很久,也可能隻有幾秒。終於再有意識的時刻,舒白秋已經被抱進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臂彎中。

他顫栗的、冰冷的身體緊靠著那個溫熱的胸膛,發涼或是在發燙的臉頰貼在對方的頸窩裡。

打著哆嗦的背脊上有很輕的拍順,圈在他腿側的手臂卻攬抱得很緊。

“……小、……舒白……小秋……”

舒白秋聽到模糊的很遠地方傳來的聲音,在一聲一聲喚

他的名姓。

少年艱難地呼吸過好幾次,

才終於聽清耳畔的聲音。

他的長睫濕透,

視野模糊,

身體反應慢到像是鏽掉了。

不知緩了多久10()_[(.)]10?10&?&?10,

舒白秋才終於將將眨去了睫彎上的水汽,在昏暗的環境中,看見了近在咫尺的、抵著他的前額的那人的眼睛。

“……小秋?”

舒白秋的眼簾微顫,睫尖濺出一場小小的落雨。

少年艱難地張了張唇,不知道該要如何解釋。

“對……”

他哆嗦著想說對不起,不該害對方擔心。

不該在耗費了這麼多人心力的情況下,還在生病。

可是舒白秋隻才咬出一個含混的字音,抱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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