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原以為先生吃完飯就要去忙,沒料想他剛吃完,就被對方叫住。
“有幾樣東西給你看。”
舒白秋跟著傅斯岸去了茶室。這裡的空間很寬敞,有占據了整整兩麵牆的木架展示櫃。
但即使如此,舒白秋還是一眼就望見了重點。
他也瞬間明白了過來,先生要給他看的是什麼。
因為就在正對著茶桌的那麵牆上,木製展示架的正中央,就擺放了五尊舒白秋極為眼熟的翡石老件。
——那些都是舒雨巷曾經擁有的珍稀藏物。
也是後來被彩石軒強行壓價買去的真品。
看著這些失而複得的熟悉寶藏,舒白秋不由怔在了原地。
他身後的男人開口道。
“已經送去做過了鑒定,材質都沒有問題。”
“不過還需要你看一下,是不是當年從舒雨巷流出的正款。”
舒白秋回頭,看向傅斯岸。
雖然舒白秋之前就用平板看過了不少彩石軒的資料,也幫忙辨認確定過。
但他並沒有想過,這些物件居然當真還能被歸還。
這並不是因為舒白秋不相信先生的能力。
隻是因為,翡石市場實在太過特殊了。
玉石的價格本就容易隨市場需求而波動極大。而且近些年,隨著金北地區那些老礦口的陸續封礦,眼下市麵上的翡石大多都是新礦挖出的,玉質並不像老坑種那般穩定。
相對應的,老礦口的翡石價格就因為稀缺而水漲船高,幾乎可以說是年年飛漲。
這些被彩石軒從舒雨巷強行買走的翡石雕件,都是老坑種帶色的高貨,放在眼下,價格就更是高昂。
幾乎可以說是有市無價。
七八年的時間過去,單隻是原料的價格,就已經比當年翻了十倍不隻。
更遑論舒雨巷的雕工,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是公認的第一批“大師工”。
這些古樸的雕件現在非但不會過時貶值,反而隻會更加昂貴。
也正是因為漲價如此,彩石軒才將這些
寶貝當成了鎮店之寶,一直沒有對外銷售。
而同樣的原因,儘管舒白秋也幾次久看過這些曾經被舒家珍藏的雕件。
但他並沒有真正想過要拿回來。
畢竟,以當年數十乃至上百倍的價格複購回來,著實會令人覺得不太值得。
舒白秋看著傅斯岸,他還沒開口,對方就像是已經知道了他在想什麼。
“這些是彩石軒主動歸還的。?()???$?$??”
因為當年是強買強賣,彩石軒的購入流程又完全不合規。
哪怕他們霸占了寶物這麼多年,這些珍藏也不屬於彩石軒。
傅斯岸道。
“還有一部分在走流程,要等訴訟結束、**確認完後,就會歸還原主,或是法定繼承人。”
舒雨巷雖然已經破產清算,但舒家的法定繼承人,還是舒白秋。
舒白秋張了張唇,幾次難言,最後也隻道出了一聲。
“謝謝先生。”
也是他最真心的一句。
傅斯岸走過來,停在少年近前。
“不客氣。”
男人抬手,揉了揉舒白秋柔軟的發尾。
“隻是物歸原主。”
傅斯岸上午還有個視頻會要開,舒白秋就自己先留在了茶室。
少年將五座雕件都細細地擦拭保養過,小心地一一擺正,才洗過手,坐去茶桌旁,拿過了先生留下的平板。
舒白秋又抬頭看過了一眼正對麵的展架。
今天天氣正好,溫煦的日光照進視野通透的茶房中,恰好落在展架上。
將那些潤致的翡石,照得愈發光亮剔透。
舒白秋看過一會兒,才繼續去看平板。
他劃過兩下屏幕,突然意識到,觸感和過往有些不同。
——因為舒白秋沒戴手套。
剛剛擦拭保養那些翡石的時候,舒白秋就沒拿手套。
他前後忙了幾近一個多小時,都完全沒想起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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