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將睡衣先放在一旁,走了過去。
甫一靠近,他就察覺了男人身上的微許涼氣。
咦。
舒白秋微訝。
先生是洗了冷水澡嗎?
明城雖有春城的美譽,但這時到底是深冬。
大冬天的早上洗冷水澡,仍然會頗有涼意。
“嗯。”
傅斯岸已經開口應了聲。
“今天還需要再忙一個白天,晚上會清閒一點。”
舒白秋也點了點頭,漂亮的眼眸明顯地亮起來。
“好。”
先生能有休息時間就好。
傅斯岸還提了一句。
“後天,你和我一起去趟城北墓園。”
後天是蘇青女士的祭日,舒白秋自然也點了頭。
兩人簡單聊過幾句,舒白秋就發覺,先生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下頜上。
那裡還有一點被傅斯岸昨天咬出過的留痕。
舒白秋被看得伸手去摸了一下,沒怎麼在意。
“沒事的,很快就消了。”
被咬過的地方,昨天就已經不怎麼疼了,隻是痕跡還有些明顯而已。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留痕總會很顯眼,昨天去特護病房外的時候,舒白秋還特意在下頜和頸側貼過了兩張創可貼。
少年說得不甚在意,傅斯岸卻是沉默了一瞬。
他不僅看到了舒白秋下頜的齒痕,還瞥見了少年清瘦的手腕。
舒白秋剛剛在疊睡衣,動作間,藕粉色的毛衣袖口微微被帶上去,皙白的手腕全然展露出來。
也露出了纖瘦的腕骨間,被整圈印上的指痕。
那也是傅斯岸留下的,尚未消退的。
宛如鎖拷一般的紅印。
男人眉廓微沉,
喉結輕滾?[(.)]?℅?_?_??,
片刻沉默後才問。
“塗過藥了麼?”
舒白秋點頭:“昨天就塗過了。”
雖然聽到了這個回答,
麵前的男人還是伸手過來,
用微屈的指節抬起了舒白秋的下頜。
舒白秋眨了眨眼,
也隨之抬頭,乖乖配合,任由先生檢查。
等到傅斯岸查看完,正要收回手的時候。
舒白秋還偏頭,輕輕貼了貼男人的掌心。
傅斯岸的手掌微滯,卻聽少年嗓音清軟,帶著清晨初醒的糯甜。
“先生的手今天沒那麼涼了。”
傅斯岸低眸看他,沒有說話。
室內倏然地沉入了安靜,男人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手,轉身。
“我去洗漱。”
傅斯岸去了洗漱間,舒白秋在原地目送,心底不由有些莫名的感覺。
就仿佛……先生剛剛看他的眼神。
似乎像極了昨天清早。
對方想咬他時的神色。
舒白秋不由想起了前天晚上自己幫忙人習慣碰觸時,用側臉貼觸先生掌心時的事。
所以……真的像先生說得那樣。
先生的手被主動碰到,就會容易有副作用嗎?
少年正認真思忖著,又聽見洗漱間傳來了隱隱水聲。
……?
舒白秋心下又有微惑。
先生不是剛衝完澡嗎?
***
清晨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白天的日程,等到換班醫生過來之後,舒白秋先去做複建理療,洗漱完的傅斯岸也去了書房。
雖然今天傅斯岸沒有外出,但他的工作依然忙碌。早餐都隻喝了一杯黑咖。
上午還有兩場視頻會議,蘇越過來時,傅斯岸剛在會議室裡開完第二場。
等傅少關掉攝像頭,蘇越才敲響門扉走進去。
蘇越過來,彙報的仍是傅家相關的事項。
彙報事畢,蘇越還拿出了另一個文件袋。
他謹慎地看了看沒什麼表情的傅斯岸,聽了老板一句言簡意賅的“說”,便繼續道。
“關於傅老先生的附條件遺囑,您是已經確定不準備履行了嗎?”
這是傅斯岸給傅老爺子律師的答複。
按現行法律規定,如果遺囑設定的條件在客觀上能夠履行,但遺囑繼承人未能實現,就無法拿到可獲得的遺產。
當然,通過這麼多天的工作接觸,蘇越也很清楚。
以傅少的真正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