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都有繪畫的愛好,卻很少能被人理解。身邊的人見了,也總會笑他們不好好專心工作,卻搞這些花裡胡哨。
在他們兩人的共同畫作中,蘇越就曾看到過相似的拙嫩與用心。
蘇越不由意識到——小舒先生挑選的準則,似乎也不隻是潛力,回報。
他選的,正是他眼中的虔心愛好者。
剛剛傅斯岸把文件袋拿給舒白秋的時候,蘇越全程都在旁邊。
他知道對挑選準則,傅少也隻說了一句“你喜歡就好”。
而眼下,舒白秋的選擇方向,卻如此正正好好。
恰與傅斯岸的用意一致。
蘇越心有意外,卻又有了一種好像“理應如此”的觀感。
這兩位在許多方麵,似乎總是出乎意料的相配。
——看起來,兩人的外表、經曆、性情,都有著極大的差異。
他們偏卻又有著如此默契一致的心意。
直到跟著傅少進了書房,蘇越才斂下了心思。
在今天的工作事務開始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向傅少彙報。
“您還記得紀升這個人嗎?”
蘇越道。
“前段時間,傅記有個和明城大學合作的項目,實習生中有一個是明大的學生。那個學生一直在拐彎抹角地打探小舒先生的消息,昨天我又碰見他,就當場問了他。”
“他說是替自己的學弟打聽的,說小舒先生是他學弟的朋友,他學弟很關心小舒先生的近況。”
蘇越表示:“我托人問了一下,那個學弟,就叫紀升。”
如果蘇越沒記錯的話,這人還在婚禮前見過小舒先生。
還惹得小舒先生在婚禮的前一天發了燒。
桌邊的傅斯岸剛拿起鋼筆,聞言,他緩緩地撥開了筆帽,漠冷地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
見狀,蘇越不由又
感覺到了傅少和小舒先生兩人的鮮明差異。
——至少在處理手段上。
傅少是蘇越都覺罕見的真正冷漠,且斷然徹底。
***
傅斯岸上午在書房辦公,和舒白秋一同吃過午飯之後,他就出了門。
有些工作還需要他外出處理。
等到傅斯岸回來時,已是深夜。
好在此時還不算太晚,沒過舒白秋的休息時間。
傅斯岸推開大門,意料之中地,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單薄少年。
他夜間外出的時候,舒白秋也習慣了在沙發上等。
不過今天,推門進來的傅斯岸望見舒白秋,卻是明顯地頓了一下。
因為今晚的少年,換了一件之前從沒穿過的睡衣。
“先生。”
舒白秋走過來,同男人打招呼。
見先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舒白秋也不由低頭,拉了拉自己的睡衣衣擺。
“醫生說我晚上待在客廳的話,最好穿厚一點,可以試試這種長絨的睡衣。”
此時少年身穿的,並不是之間的純棉或天絲睡衣。
而是一件毛絨絨的、通體雪白的可愛款式。
傅斯岸站在門邊,脫下外套的動作都停緩了一秒。
舒白秋的衣服都放在側臥的衣帽間中,除非特定外出,平日裡大多都由少年自己挑選。
但無論外穿的衣物,還是家居睡衣,所有的衣服都由傅斯岸經手選定。
所以他也迅速認出了少年此時正穿的款式。
一開始,傅斯岸還以為小孩選的是那件垂耳雪兔睡衣。
不過舒白秋的身後沒有白絨絨的圓球短尾巴,也沒有垂下來的雪白耳朵。
所以傅斯岸也很快確認。
這其實是那件銀山雀睡衣。
銀喉長尾山雀。
當時見到這個款式時,傅斯岸還特意多看了一眼。
這款毛絨睡衣仿的是銀喉長尾山雀,它還有個更常被叫的名字。
小肥啾。
銀色山雀本來就極是可愛,外表很招人喜歡,通身像極了一隻長著圓翅膀的糯米糍。
但直到此時,看到這件睡衣真正被少年穿上之後。
傅斯岸才懂了,什麼叫做。
可愛得過分。
再極致的豐富想象,依然比不上真正實現時所帶來的衝擊。
——傅斯岸意味不明地確認了這件事。
他的目光,還落在穿著睡衣的少年身上。
……
不懂。
真讓人想不明白。
怎麼會有小孩這麼可愛?
傅斯岸麵無表情地思考著,就見眼前的少年已經朝屋內走去。
舒白秋去往的,正是主臥的方向。
見傅斯岸沒動,舒白秋還回頭,略有些疑惑看向他。
“先生今晚還有工作要忙嗎?”
說話時,舒白秋還看向了傅斯岸的手。
顯然,少年還惦念著睡前十五分鐘習慣的事。
見狀,卻是傅斯岸的心緒略動。
他還以為。
早上的事會把今晚的小孩嚇跑。
沒想到……
“不忙。”
男人低聲答道,將脫下的外套放在了一旁。
他舉步朝主臥走去,跟著漂亮如雪團般的少年一起。
實際上。
傅斯岸想。
他現在更想脫下來的,是鼻梁上的鏡框。
作者有話要說
摘眼鏡,像解止咬器。
你好s哦傅大壞。
今天寫不完了,你不能指望一個捏下巴親親都寫一千字的作者,能在3k字內把更進一步的內容完成qwq
明天嗷,明晚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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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
舒白秋沒辦法說話,人也被惹得有些懵恍。
他還沒想明白那句底線是什麼意思,隻是怔怔地眨了眨眼。
少年的臉頰和唇瓣都很軟,他的臉又小,被傅斯岸的一隻手掌就覆住了大半。
舒白秋慢緩地眨眼時,纖密的眼睫便無意中蹭在男人拇指之下的外側肌群,在那頗為重要的掌間神經上輕淺撲簌。
他的睫毛尖上還沁著之前被吻出的水汽,濕津津的,也蹭染在了傅斯岸筋絡分明的手掌上。
身後的男人一瞬沉默,似是被這微酥的癢意撩惹,連線廓分明的削冷下頜都微許地繃緊了。
晨光熹微,溫暖安謐的室內寂靜了一霎。
旋即,圈環著舒白秋的有力手臂微微一動,緊實皮膚下的肌肉明顯鼓動出一點輪廓。
捂在舒白秋唇畔的手掌終於挪開,身後的人鬆開了手,給了少年一點呼吸的空間。
不過傅斯岸的掌根還覆按在少年皙白的頸側,並沒有讓舒白秋回頭。
相反,舒白秋尚在怔然,就又被溫熱的掌心蓋了一下濕漉的眼睛。
先生沒讓他回頭,也沒有讓他看。
仿若有什麼醞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