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漂泊的小水母遊入...(2 / 2)

“背後也有人罵我一心諂媚,蠱惑親長,純粹**。”

傅斯岸勾了勾唇。

“不巧,那批新藥真的被我做成了。”

以第一批成功上市的胰腺癌靶向藥物為基礎,之後,傅斯岸又順利投資研產了針對數類惡性腫瘤的多項治療藥品。

在醫藥行業,傅斯岸同樣做到了頂級梯隊。

“最後祖父去世,將過半的家業留給了我。”

加上祖父生前交給他的那部分,傅斯岸已經接管了三分之二的家產。

他的兩位叔叔,三位姑姑,以及數不清的同輩堂親,加起來總共才分得了三分之一。

其中還有不少一部分,是無法增值的固定資產。

傅斯岸對家業其實毫無興趣,對金錢、權力、奢侈品也全無熱衷。

究其所有。

他隻不過是記仇。

“他們還想跟我爭遺產,結果官司全輸,董事會也不同意變更股權分配。”

傅斯岸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繼續一麵打理家業,一麵投資醫藥。

“後來,又恰逢地產行業沒落,地緣關係變動。家族其他人把持的地產和航運產值都有大幅度的萎縮。隻有我手裡的資產在持續走高。”

“我還公開了遺囑。”傅斯岸彎了彎唇角,說,“如果我離世,所有資產全部捐給醫療科研,所有和我有血緣關係的所謂‘親人’,都分不到一分錢。”

至此,傅斯岸完美完成了他的所有複仇。

但是直到最後。

傅斯岸仍舊隻覺得。

這其實是個很枯燥的故事。

從贏得祖父的青睞開始,傅斯岸已經在不知被多少人豔羨

他後來的發展,更是堪稱傳奇般精彩。

可哪怕是這樣令人望塵莫及的成功,對傅斯岸而言。

卻依舊無味索然。

“在那一場前世之中,我要提防所有人,算計所有事。()?()”

傅斯岸說。

“不是做不到,隻是覺得很無聊。()?()”

無聊頂透。

傅斯岸看著懷中的男孩,坦白講道。

“所以穿越之後,再醒來時,我在昏沉中聽到那些人的閒話,聽到傅家的那麼多雜事。更覺得無趣。?[(.)]?1?#?#??()?()”

“就好比一場枯燥的遊戲,終於打到了結局通關。再一睜眼,卻回到了最開始。()?()”

所以傅斯岸隻覺得。

再活一次,也好沒意思。

男人解釋完,也沒有就此停下。

傅斯岸聽舒白秋講了“我們不活在過去”,而他自己,也不希望少年被自己的舊事過往而影響了情緒。

所以傅斯岸繼續道。

“在這個世界醒來之後,因為我沒有已故的傅大少的記憶,也不想被身邊人看出端倪,所以才選擇留學去了北美,一直沒有回來。”

就像舒白秋猜到的那樣,傅斯岸會出國,同樣是他嚴謹縝密的策略之一。

“我在北美能做創新藥,也是基於前世的積累。當初我一直在做醫藥投資,積累了不少重症藥物的進階分子式。”

“而且這個世界的醫藥發展水平,整體會比我穿越之前要滯後一些。所以這幾年,太昊的多項新藥進展都很順利。”

傅斯岸之前也才會有底氣,自認最不缺的就是錢。

“也合該我成功的,對不對?”

傅斯岸緩下聲音來,在少年的唇上落下輕吻。

唇齒交纏,他低聲講。

“不然怎麼配得上你?”

男人的動作和狀態都在很明顯地呈現,此時的他,與最初穿越時的無趣寡然,早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差異。

但被他親吻著的小孩怔怔地,還在想。

難怪六年前醫生會講……病人的求生欲不強。

原來先生當時,真的沒有多少繼續下去的動力。

“那先生……”舒白秋被吻著,還努力咬出了字音,問,“去北美,做醫藥,是因為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夙願嗎?”

傅斯岸終於放開了少年的唇,低眸看他,卻說。

“沒有。”

前世,傅斯岸並沒有什麼未完成的夙願和執念。

“頂多是身體慣性吧。”他道,“或者,就是‘來都來了’的心理。”

男人說的口吻很隨意,但認真聽著的舒白秋卻知道,先生的性格就是如此,做就一定會做到最好。

就像前世,哪怕醫生、金融、甚至於繼承家業,可能哪一個都不是傅斯岸自己選擇的方向。

但他依然會做到頂尖,卓絕到無可替代。

可是也同樣因此,舒白秋又意識到。

既然先生有著此般性情,他也絕不會自暴自棄、自我了結。

那前世……

先生的前世,又是怎樣結束的呢?

舒白秋斟酌幾次,最終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那先生,是突然穿越的嗎?還是,遭遇了什麼……()?()”

少年的語氣和之前並沒什麼兩樣,就好像他的問題也很尋常。

但傅斯岸還是聽出了對方努力藏住的憂慮和小心。

“沒關係,小啾。()?()”

傅斯岸反而說得很直接,“我穿越的契機和六年前的原身一樣,也是因為上一個世界的我**。()?()”

傅斯岸並不介意提起自己的死亡,他也不想少年為此而介懷。

所以沒用對方追問,傅斯岸自己就把這件事講得很完整清晰。

他說:“我死於突發心梗。因為平時工作強度比較大,加上我自己沒有特彆在意,所以在連續加班之後,**在了航行故障的飛機上。?()?[(.)]??_?_??()?()”

說到這裡,傅斯岸的語氣依然平淡。他的本意是想說自己的死亡沒有痛苦,也並不難熬。哪怕沒有那一場飛機失事,已然抱恙的他也會走向同樣的終點。

畢竟傅斯岸本人就是醫生,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其實也有了解,隻是傅斯岸毫不在意,才通往了這個注定的結局。

然而傅斯岸才剛說完,就看到了懷中人的眼淚。

“……小啾?”

傅斯岸微滯,冷俊的眉眼間顯現出了罕見的驚怔。

他眼見麵前的少年忽然哭了起來,大顆的淚珠從男孩的兩頰滾落,撲簌簌地幾要連成串。

舒白秋的眼淚根本止不住,他甚至連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啜泣的嗓音帶著低弱的尾顫。

“不要……”

他小聲地,卻又執拗地重複著。

“不要有事……”

從之前猜出先生的生命可能有過終止,舒白秋的身形就開始微微僵硬。

此時最不想聽到的答案終於被印證,恐懼已如濃濃黑霧,在少年的周身圍攏翻湧。

突發。**。

舒白秋最

不願聽到、甚至自欺欺人不去想的事,卻是他兩次要麵臨的事實。

無論多麼漫長的三年過去,無論曆經了多少摧折與難熬。舒白秋最深藏的恐懼,依然還根源於他父母的突然離去。

所以舒白秋難以相信快樂的久遠,不敢給出自己的喜歡,他總覺得幸福會戛然而止,溘然中斷。

所以舒白秋才會寧肯一個人,也難以開啟一段新的親密關聯。

他太害怕了。

“小啾。”抱著舒白秋的男人低聲叫他,聲線也喑啞地沉下來,“小啾,抱歉。”

傅斯岸向著哭到止不住眼淚的少年反複道歉。

“對不起,讓你聽到這些。”

他也解釋了,說:“前世也有體質原因,我的心臟有問題。當初會被祖父叫停醫生工作,也是因為身體出現了不良症狀。”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情況,你看過我的體檢報告,對不對?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傅斯岸竭力地,安撫著懷中太過傷心的男孩。

舒白秋仍在掉眼淚,淚眼模糊地望向他,努力在把哽咽的嗓音說清。

“不要……先生不要出事……()?()”

他哭得太難過,發著抖的纖瘦身體貼在傅斯岸的懷裡,單薄地像一片拂風即碎的草葉。

“不會的。()?()”

滴滴滾落的大顆眼淚,明明濕漉溫涼,卻足以將人的心尖燙碎。

傅斯岸的鼻根微澀,微沉的嗓音壓下了喉間的苦意。

“不會的。()?()”

他聽著少年一聲聲的啜泣,也一遍遍地應聲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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