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芷欣很敷衍:嗯嗯,我說的是豔遇,你彆避重就輕。
我囁嚅著打了幾個字:你那天和我聊著的時候我就豔遇了。
路芷欣興奮地嗷嗷叫,連發了10幾個啊啊啊,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的激動:是誰?快說說
我:蔣越澤。
路芷欣更加激動,發了20個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才說人話:這下老娘真說中了,怕是我嘴開過光,真沒想到這麼快。
我一下子抓住重點:所以你知道他在崇文?
路芷欣發覺自己說漏了嘴,隔了好久才回:嗯,我知道。
我沒出聲,心裡卻翻江倒海。路芷欣就自顧自發消息:不是故意瞞你。你高三那時候那個狀態,提起他就跳腳,所以我也就不在你麵前提他。
等到高考完,我是打算和你說的,結果你扣扣不上,微信為空,連手機號都換了,我就想著你肯定是不想提這些事,我也就不說了,不想影響你學習。
我慢慢打字:我知道,不怪你。
路芷欣發了個鬆了口氣的表情包:還以為你會生氣呢。
接著又開始信息轟炸:其實你今年六月考完我就想和你說的,但是那時候分數不是沒下來嘛,我就想說不說都沒意義。
等到分數下來了,我怕我說了,你置氣不報崇文,所以我就又沒說。
我想著反正崇文那麼大,光校區就六個,你們都不一定能遇上,所以一直抱著這種僥幸心理一直沒說……
我覺得好笑,想逗一逗她:那為什麼現在
又想說了?
路芷欣來了精神:賈越說的,蔣越澤今年要和你們一起軍訓,我就想這下好了,你們在一個校區,肯定能遇上了。
我要是不說,日後你發現,生我氣怎麼辦?所以為了防患於未然,我就準備坦白了。
而且你也爭氣啊,第一天軍訓就遇到了。
我瞬間有些頭大:你能不能彆這麼說話,像把人老珠黃的姑娘好不容易推銷出去的老鴇一樣輕浮!顯得咱倆都掉價!
路芷欣狐疑:有嗎?我這不是為你這鐵樹開心嘛,你這麼說我貶低的是你自己。畢竟我名花有主。
我無言以對:……
路芷欣繼續八卦:說說,你們聊什麼了?
我興致闌珊地回:怎麼可能有那個機會。就是連隊一起拉歌,他出來唱歌,我看見了。
路芷欣不愧是八卦屆王者,仍然鍥而不舍追問:然後呢?他沒看見你嗎?
我沒來由地不耐煩,硬生生忍住:不知道,估計沒看見吧。
路芷欣歎氣,聲音裡滿滿的都是自己豬不爭氣沒有拱到彆人家大白菜的惋惜:沒事沒事,來日方長。
我很泄氣:而且我最近在校園老出風頭,我怕……
路芷欣迅速接下我沒說完的話:怕蔣越澤看了,心生反感?
我無言以對,回了個嗯。
路芷欣笑了:那你放心,他不會。你高中做的出格的事多著呢,他也沒對你心生反感啊。
我認真提醒她,那不一樣。
高中是高中,現在是現在。
路芷欣又很快的回:你不要想這麼多。就算你倆現在不比從前,他是你同桌,還不了解你的為人?你也不必太緊張,不必躲著他,順其自然。彆慫!
我瞬間說不出話,回了個嗯。
老實說,我並不介意上熱搜供大家娛樂,但也不是很熱衷。
每年每個學校,軍訓都是最熱鬨的時候,大一屆的學長學姐們看著小萌新們求雨,智鬥教官,選新的校花校草,這都是每年的必備項目。
平心而論,我本身也會樂在其中,前提是如果蔣越澤不在這個學校的話。
闊彆兩年,永不相見是我唯一的心願。可現在看來,怕是不可能實現了。
先不說我第一天軍訓就遇見了他。就單說這幾天,每天都被全校12個學院的學生熱議,校園貼吧,表白牆,微信公眾號到處都是我的信息,蔣越澤就算眼神再不好,認不出來照片上的人是我,也總該知道,我與他是校友了,而不是同名同姓的某個人。
思及此,我就一陣惆悵。緊張感,無力感齊齊湧上心頭,半點辦法也沒。
現實已經如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避開他。
因為對於我來說,不打擾是我最後的溫柔。